差不多在一個月之前的夜晚,於悅帶著影子隊悄悄的返回到東部大陸。
這個時間是他算好的,在離開的時候,紅衣主教的親信就告訴過他們:如果需要補給,次月的同一時間可以返回,怎麼進去的,就怎麼出來。
果然,法力陵墓入口的法師守衛如同先前一樣,雙目緊閉,統統站著睡了過去。影子隊小心翼翼的從他們身邊走過,沒有被發現。
於悅並沒有急著去找主教彙報工作。天這麼晚了,主教也要休息,要是打擾到他老人家讓他心裏不痛快了,說不定會影響獎勵的多少。
“美食家”一直吵著想要負責看押那三個豺狼人,於悅一口回絕。萬一這不正經的家夥晚上肚子餓了,把豺狼人燉燉吃了咋辦?
再看剩下的人:“玫瑰”一個女流之輩,要是豺狼人想跑,她肯定製止不了;“醫生”喜怒不定,說不定會把豺狼人大卸八塊用作研究。另外,什麼“威猛先生”、“魔術師”等等也都不靠譜……這畢竟是一支非正常人類隊伍,於悅除了相信自己以外,也沒法信任其他人。
於是,他將豺狼人直接押回了自己那套精致的湖畔花園房。
在他的印象中,這種生物戰鬥力低下,沒什麼好擔心害怕的。一路上豺狼人也沒有什麼抵抗,低眉順眼很是聽話,基本問什麼答什麼,也讓他放鬆了警惕。
在確認了捆著三個豺狼人雙手的繩索仍然十分緊固後,於悅燒了熱水,於浴室中美美的泡起了澡,一邊享受著毛孔的舒展一邊哼著小曲。北部荒野的艱苦生活怎能比得上這裏舒服?隻可惜主教讓他跟著體驗者大部隊的任務一時半會兒結束不了,這樣的好日子他也許沒法享受幾天。
就在他想要起身之時,突然覺得腳踝被什麼東西扯住了。他低頭一看,水中竟然泛起了綠色的荊棘,這讓他吃驚不小——是豺狼人的荊棘術!
於悅正要用技能發聲,整個人卻被荊棘牢牢拖進水中。他嗆了幾口水,別說是唱歌了,連喘氣都是問題!
於悅慌亂了,而他越是掙紮,纏在四肢上的荊棘就越緊。他現在光溜溜的被困在水裏,身邊也沒有什麼利器能割斷荊棘……太大意了!
就在他認為自己就要憋屈的掛在這裏的時候,突然覺得身上一鬆,荊棘一下子消失了個幹淨,這無疑是豺狼人自主取消了魔法。
“咳咳!”於悅也顧不上琢磨,隻貪婪的大口呼吸。
一個熟悉而深沉的聲音從客廳傳來:“耶諾古,你現在竟然都幹起偷襲的勾當了?真是讓人大吃一驚。”
這聲音是……於悅的大腦短暫缺氧,一時間轉不過彎來。
隻聽那三個豺狼人竟然同時回答道:“伯明翰,你比我也好不到那裏去。看看你,都變成殘疾人了。”
伯明翰……公爵?於悅從記憶中找出了這個名字——他不是早就死了嗎?在伯明翰城堡中,由唐瑄和熊偉將伯明翰公爵的最後一擊用盾反擋了回去,隨後整個城堡爆炸垮塌,這一切都是自己親眼看到的啊!
紅衣主教空蕩蕩的左手袖管與伯明翰施展黑魔法而失去的那隻手臂重疊在一起,於悅又細細回想伯明翰的音容外貌,突然意識到這兩個人似乎是同一個人。這讓他心一驚——怎麼之前一直沒認出來呢?不光是他自己,遠行者公會的其他人也沒認出來啊,這其中一定是被做過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