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分鍾後,他們利用隱身藥水好不容易逃脫到較為安全的樹林裏,那些獸人失去了他們的方位,沒有追上來。
唐駿體力已經嚴重透支,二次服藥給他的身體帶來很大負擔,不過他完全顧不上這些,********嚐試為加拉哈德注入聖光。
“他已經沒氣了。”洛奇不像安慰似的安慰說,“受這樣的重傷,就算是高階祭司都沒什麼把握,更何況是你一個剛剛領悟聖光的魔法初學者。”
“怪我。”唐駿頹然坐倒,腦袋中亂哄哄的一片。如果不是他自作聰明建議要發動一次偷襲,說不定偵察隊已經全身而退;如果不是他在安置地雷時看到獸人可汗,並產生了幹掉他的念頭,也許加拉哈德就不會慘死。
這不是一個單純的遊戲世界!
NPC們都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他們也有自己的愛恨情仇和堅持的信念和目標!
雖然唐駿跟加拉哈德在前幾個月相處得並不好,但是他們現在已是經曆過生死考驗的朋友,深深的罪惡感折磨著唐駿,他第一次對自己的存在和目的產生了質疑,他有些迷茫了。
“現在發生的一切確實是因你而起。”洛奇說,“不過托你的福,人類與獸人的戰爭也許能夠提前半年結束,你改變了未來。”
“改變未來?”唐駿疑惑的抬頭。
“我是時空的監視者,也是這個世界的預言家,我能看到這裏一草一木一花一樹的過去、現在和未來,但唯獨看不透你。”
唐駿對洛奇的身份將信將疑,不過在洛奇之前的言談舉止中確實有些蛛絲馬跡,比如他看問題的角度非常中立,並且很多時候對大家的決定采取的都是順其自然的態度,他一直在觀望。
“人類和獸人的戰爭原本會在半年後結束。那時獸人攻打到希裏亞,劍聖加拉哈德將在一個山林中殺死獸人可汗。獸人失去可汗士氣大挫,接下來被人類軍連連擊退,戰爭結束。然而如今一切都變了……劍聖死了,而應該被他殺死的獸人可汗卻死在了你的手上。”
唐駿動容,洛奇的話提醒了他。作為特例,他來到了體驗者們旅途開始的三十年前,諸如此類的大動作會對遊戲背景產生一定的影響,而這些會讓其他體驗者的旅程變簡單還是變複雜,誰也不知道。
“……我能不能請您幫個忙?”唐駿半晌後開口。
“如果能力之內,樂意效勞。”洛奇對這個謎一樣的年輕人充滿了興趣。他剛才毫不顧忌的亮出了自己的身份以示誠意,也直接告訴了唐駿他的存在讓未來變得不確定。
“請不要讓我的名字出現在這個世界的曆史上,我不屬於這裏,今後也會利用別的身份生活。”
“為什麼?你立了大功,難道不想接受帝國的嘉獎嗎?無論是金錢、地位、名聲還是美女,想要什麼就有什麼。”洛奇表示不理解。如果唐駿想融入東部大陸的現有體係,這次事件是個很好的跳板。
“還不到時間,我打算像加拉哈德那樣潛心修行。”唐駿搖搖頭說。他決定放慢腳步,等待其他體驗者的到來。
“好吧,我尊重你的選擇。”洛奇撇撇嘴。現在他不清楚唐駿出現在這兒的原因和目的,不過隻要唐駿在這個世界,終有一天會水落石出。他需要保持密切的關注。
三天後,獸人可汗在雷丘被斬殺的消息傳遍了整個東部大陸,指揮官比爾帶領著精兵打大破獸人主力部隊,捷報連連,讓凱爾特帝國上下振奮不已。
很快,其他各個戰線的獸人也一一潰敗。沒有了主心骨,獸人死的死,傷的傷,被俘虜的俘虜,極少數保住命的則退回了北部荒野。
一些殘留下來的魔獸被魔法師和狩獵者們殺的殺,抓的抓,當然也有漏網之魚,它們潛進了山林或者山洞,在那裏繁衍生息。
在舉國歡騰的大背景下,隻有一個叫做莎拉的女孩哭得傷心。她的哥哥成了英雄之一,再也沒能回來。然而數年後,人們隻會記得被曆史美化了的雷丘之戰,真實卻被永遠掩蓋在泥土下。
時光一晃,四年過去。
受到獸人重創的阿薩斯大小城鎮已經修複得差不多了,為了紀念那些奉獻出血與肉的戰士們,凱爾特帝國的首都被重新命名為榮耀堡。法師同盟會則在幫助帝國軍在北部荒野和東部大陸的邊境修築一道直入天際的高牆,據說這能有效的切斷近幾世紀與獸人的紛爭。
這幾年唐駿在希裏亞境內那個僻靜的山林中,日複一日的劈柴、喂馬、打獵、練習劍術,偶爾也會去集市上淘換點日用品,日子過得平淡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