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在病床上無知無覺躺了多久,錦鯉覺得渾身黏膩,也不怕那個女人半夜醒來,開了水龍頭開始洗澡。水汽很快彌漫,鏡子中模模糊糊倒影出白皙的**。
錦鯉洗澡洗得痛快,而外間的女人,眉頭緊鎖。夢中女兒滿身是血,淒慘的叫著媽媽。徐濤突然被嚇醒了,一抹額頭全是冷汗,偏頭去看隔壁的床上,卻空空如也,她突然想到那個噩夢,“小清!”
徐濤鞋子也顧不上穿,跳下床直奔隔壁的床位,寂靜的深夜空曠的房間,水流聲淅淅瀝瀝地響著。徐濤腳步僵硬,慢慢移動到廁所的門口,突然發力將門打開。
對上少女錯愕的眸子,徐濤喜極而泣,正要呼喚女兒,打開的門卻突然關上,她驚得倒退一步,腳下一滑整個人坐在了地上。徐濤感覺尾椎傳來錐心的疼,這時候廁所的門被打開,少女濕漉漉的頭發還滴著水,沒來得及擦幹身子就將衣服套上,藍白條紋的病號服濕了一半。她皺著眉頭,將徐濤從地上扶了起來。
“小清!你終於醒了。”回過神來的徐濤,連日緊繃的神經一下鬆懈,脆弱的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抱著錦鯉稀裏嘩啦的哭著。原本一米六的個子,在不足一米六的錦鯉肩上趴著哭得如同孩子一般。
身上的水漬原本就讓錦鯉不舒服,這個女人一見麵就抱頭痛哭,錦鯉忍住想揮手打暈的衝動,半扶半拖將她安置在椅子上。待她將燈打開,那個女人還在哭。“別哭了好嗎!”不愧是那個小屁孩兒的老娘,同樣的愛哭。
徐濤抽了抽鼻子,驚愕的望著那個一臉不耐煩的少女,前段時間小清即使和她處處作對,卻也從未用過這種語氣和她說話。明亮的燈光在少女立體的五官下投射出一些暗影,一樣的眸子,一樣的臉,卻給徐濤一種很陌生的感覺,就像麵前站著的是一個完全不認識的陌路人。
“小清?”徐濤輕聲呼喚。
還小白呢,小青。整個下午不知道她叫了這個名字多少遍,錦鯉都聽煩了。“我醒了,身體很好,你可以安心睡覺去了。”錦鯉指了指床,然後頭也不回直奔病床旁邊的衣櫃,拿了幹淨的病號服鑽進廁所。
換了衣服出來,那個女人還呆坐在病房裏,錦鯉沒這麼好的耐心去哄一個自己完全不認識的女人,即使知道,這個女人是原來身體的母親。“喂,你不睡覺我可要睡了。”
“小清,你不要嚇媽媽,是不是腦袋被撞壞了?”見那個女人又要衝過來抱她,錦鯉趕緊出聲製止。“別過來,我好得很。我累了,要睡覺。”你腦子才被撞壞了,錦鯉不由腹誹。甩了拖鞋直接跳上了病床,濕漉漉的發尖還在滴著水珠,剛融合這具身體,錦鯉硬撐了一下午精神並不是很好。她現在急需睡覺,也顧不上還未幹的頭發,反正以前訓練的時候,也從未講究注意過這些。
自從跟丈夫離婚之後,徐濤獨自撐起一家上市公司,並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她雖然感覺到女兒有些怪異,但是對女兒的關心大大掩蓋住那一絲怪異,徐濤趕緊找來幹淨的帕子,守候在病床前幫錦鯉弄幹濕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