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馨在坐立不安,焦急等待中度過了十幾天,每天倚門而立,翹首遠望,希望郵差的從天而降成了她生活的全部,可是仍然沒有等到回信,卻聽到一個消息,父親已經答複付叔叔,同意蘭馨嫁做偏房,隻是暫時不出閣,要等待蘭馨這學期課業上完,才論婚嫁事宜,緩期執行,無奈中蘭馨有一點微微的慶幸,她可以有更多的時間等待淸揚的回信了。
快一個月了,沒有等到淸揚的回信,眼看還有一個多月學期就結束了,在焦慮煩躁中卻是等到了珍兒回國的消息。
這日一大清早,珍兒就來家裏拜訪,和蘭馨父母見了個禮,奉上了她從日本回來給蘭馨父母帶來的禮品,一個西式煙鬥和一個珍珠手袋,蘭馨父母很是高興,連誇珍兒是長大了,也懂事多了,早已不是那個和蘭馨搶手絹玩的小女孩了,母親看到珍珠手袋,甚是喜愛,直說珍兒聰明懂事,會選禮品,眼光也獨到,珍兒被誇得不好意思了,說是急著想見蘭馨了,跟蘭馨父母告了聲假,就直奔蘭馨的屋裏來了。
“這孩子一回來就看蘭馨來了,倒是記著她們當年的情誼呢,珍兒真是個念舊的孩子。”看著珍兒離去的背影,蘭馨母親喃喃地說道,像是在跟蘭馨父親說,也像是自言自語著。
蘭馨正在屋裏為了等清揚的來信和自己的婚事愁容滿麵呢,隻見珍兒悄悄地閃進了蘭馨的房中,猛然蒙住了蘭馨的眼睛,緊緊的不肯放手,“蘭芳!快放手!”蘭馨以為是妹妹來跟她鬧著玩,心情本就不好,可沒有心思跟妹妹蘭芳逗著玩了,她嚴肅地嗬斥。
“吆,怎麼啦,多年不見,竟然漲了這麼大的脾氣,珍兒可是大大的冒犯廖二小姐了,是不是還要治罪啊?”珍兒笑著說道。
蘭馨猛一回頭,居然是珍兒,她不禁好好地打量起珍兒來了:珍兒已是一身西式洋裝打扮,白色的點綴花邊的短裝,配一條灰色的中統裙,腳蹬一雙及膝的長靴。合中身材,健康朝氣,俊眼修眉,顧盼神飛,眉宇間透著幹練和潑辣,雖是多年不見,但兩人還是十分投緣,兩姐妹好一陣寒暄。
稍敘了一會舊情,珍兒話鋒一轉,就問蘭馨道:“是不是我父親要娶你做偏房啊?”
蘭馨頓時從兩人愉悅的交談中回到現實,微皺了眉頭,怔怔地看著珍兒,幽怨地說道:“是的,珍兒,這都是我父母包辦的啊,我可不想嫁到你家裏去啊,到時咱們姐妹都不知道怎麼相處。”
珍兒聽了這話,好像之前早有預料,說道:“這麼說你一點不喜歡我父親,是無奈聽命於令尊令堂的?”
蘭馨點了點頭,無奈地說道:“是的,我父母為了回報你父親的恩情,答應了你父親要娶我做小的要求。”
珍兒輕舒了一口氣,心下想:果然有蹊蹺,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我就說嘛,我剛回國就聽家裏人說起這事,可沒人告訴我原委,我這次急急的來看你,主要也是為了弄清楚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