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這樣吧,你暫且忍下性子等誌祥回來,如果到了晚上他還是不回來,你再去找他。”碧玉建議道。
“也好吧,我就等到天黑再去找吧。“思忖了一會,想象碧玉的話也有些道理,誌華答應道。
時間一分一秒的在焦急等待中度過,一家人覺得一個白天的時間從來沒有這麼長,簡直可以用度時如年來形容。
響午過去了,傍晚過去了,天剛黑了下來,家中還是沒有那熟悉的腳步聲傳來,誌華耐不住了,穿上外套就準備出門了。
“誌華,你一定要注意安全,一定要平平安安地把誌祥帶回來。“碧玉給誌華整理了一下衣服,不舍地說道。
“嗯,會的,別擔心,我上次都碰上日本人了,不都是平平安安地回來了。”誌華拍著碧玉的肩膀笑著說道。
“嗯,等你回來。”碧玉將誌華送出了門。
憑著上次進城的經驗,誌華來到城中還算順利,一路上避開日哨所和人員繁多的地方,單撿小道和僻靜的地方走,因上次是在李伯那裏買到的米,他回家一說,別的地方都沒有米買了,李伯看著兩家的舊交情送了一些米給他們,後來誌華偷偷的丟下了金銀,以表謝意,估計誌祥也會選擇去李伯家中籌米,一則李伯那有米,二則李伯家誌祥也熟悉,路徑熟悉,李伯他也認識,自小李伯也看著誌祥長大的,應該也會熱情地接待誌祥的。
想到這裏,誌華就直奔李伯家中而去,眼看快到李伯家中,誌華感覺很有些不對勁,遠遠的李伯家的門口有一盞明晃晃的大燈照的門口恍如白晝,燈下一張告示,告示前三三兩兩的圍著幾個人。
誌華壓低了帽簷,悄悄地走到近前看那張告示,那是一張日侵略軍張貼的告示,大意是這裏的屋主私藏了糧食,多次送給抗日聯軍,罪在不赦,已經由大日本帝國執行了槍決,如有其他人膽敢這樣都將槍斃,另外私下找李伯購買糧食的人也罪在不赦,已被關押審查,特此警告,以儆效尤。
誌華看到這裏眼前一黑,差點暈倒。
“哎,李伯是多好的一個人啊,他也就是看到有的人沒有飯吃太可憐了才將家中存米拿出來接濟人家,就是心善而已,這麼大年紀了,怎麼還會給軍隊扯在一起的,這樣真是亂殺人啊。”一個看告示的說道。
“是啊,李伯家中本是經營糧食的,家中存些糧食本屬正常,有親戚朋友街坊鄰居前來求米,他接濟一些而已,他一個老人家,竟然將他列為抗日聯軍,真是喪盡天良啊!”一個看告示的說道。
“噓,小點聲,讓這幫人聽到可不得了。”旁邊的人勸告道。
“哎,可憐上午剛來的那個小夥子,剛進門就給潛藏在屋內的日本人給抓走了。”第一個看告示的繼續說道。
聽到這話,誌華趕緊湊上前去焦急地問道:“這位大哥,煩問上午來的那個小夥子什麼樣子?現在抓到哪裏去了?”
“大約隻有十五、六歲的摸樣,皮膚白白的,很清瘦的,具體抓到哪裏去就不清楚了,也可能是日軍在城裏的據點吧。”那個看告示人答道。
“哦,知道了,謝謝這位大哥。”聽到路人對誌祥的外貌敘述一致,誌華強忍著心中的焦急和擔憂,謝過路人,醞釀著怎麼才能救出誌祥。
輾轉打聽之後,誌華得知誌祥被關在城南的一個日軍據點,那個據點的看守所平時都由漢奸把守,誌華托了幾層關係給看守誌祥的漢奸遞了話過去,就是想看看誌祥,其中打點了一些金銀首飾。
第二日一早,誌華獲準進看守所看望誌祥,僅兩天沒見,誌祥就瘦了不少,臉上還有一些被毆打過的淤青。
看到誌祥這個樣子,誌華極是心疼:“誌祥,哥看你來了,你受苦了。”
“哥,你怎麼來了?我都跟誌貴說過了,如果我落到鬼子兵手裏,不要管我,你還有二嫂和將要出世的孩子,他們需要你,你這樣進來了,自己就危險了。”誌祥急地吼道。
“沒事的,看守的漢奸我都打點好了,不會為難我的,以後也不會再打你了,隻是他們也不敢放你出去,說是日本兵讓他們看守,沒給他們放人的權利,他們也不敢擔當。”誌華輕輕地說道。
“二哥,總之你不要管我了,你快走吧,要是我們兩個都落入魔窟就完啦,二嫂他們怎麼辦?你快走,不要管我!”誌祥堅決地說道。
“傻弟弟,我們是兄弟啊,打斷骨頭連著筋呢,我怎麼能不管你,就算我能夠偷生,以後又怎麼去見我們的媽媽啊?”誌華動情地說道。
聽二哥這麼說,誌祥忍不住流下了眼淚,兩人沉默了一會,稍旬,誌祥開口道:“二哥,我答應你,讓你在外麵想辦法救我,不過你也要答應我,能救則救,不能救你一定要想辦法脫身,千萬不能把自己也給繞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