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薑奕做了個夢,夢見了漫天的星空,很漂亮,像一顆顆鑽石密密麻麻鋪灑在天幕之上,她躺在草地上,一動鑽心的疼,她告訴自己不要慌,都是夢都是假的。奇怪的是,明明是夢,她卻能真切地感覺到微風吹拂麵頰,能清晰地聽見遠處的蟬鳴和蛙叫,能聽見不遠處潺潺小溪的聲音。
視線所及,她看見一個男人,穿著月牙白色的長衫,腰間緊束銀色腰帶,背影俊俏挺拔,他坐在火堆前烤著肉,木柴被燒的霹靂巴拉響,滋滋的肉香飄來,薑奕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搞什麼,古代人?
“既然醒了就吃點東西吧。”男人的聲線清冽,說不出的好聽。
薑奕啞著嗓子說:“這是哪?”
“睡傻了?”男人逆著光走來,伸手探探她的額頭,手指溫熱,“受傷就老實點,不要亂動。吃肉。”言簡意賅,簡潔明了。
薑奕很想翻白眼,她倒是想亂動,那要動的了啊,身子跟被大象碾過似得,一塊烤熟的肉就被這樣猝不及防地遞了過來,抵在她唇邊,似乎她不吃就跟他過不去似得。
夢醒後,薑奕感覺口幹舌燥,於是她摸黑去廚房倒了杯涼開水,這時,聽到有悉悉索索地說話聲,是從主臥傳來的。
“你說出事了是什麼意思?你要去?現在是淩晨,你急什麼,我又不是不讓你去。慢點兒慢點兒,哎,當心,別被絆倒腳。”是蔣皎的聲音,像是剛睡醒,鼻音裏帶著一絲焦急。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累的,你快去把自己收拾一下。教授也是我半個救命恩人,他出事了,我也著急,但是著急不能解決事情。這事一定得瞞住小奕,不能讓她知道,她畢竟還小。”蔣皎有些心疼薑奕,這孩子從小媽媽就去世了,爸爸還經常不在身邊,一個人挺孤苦伶仃的。
“好好好,我不去,但是這事要報警嗎?不要?你們最近到底在研究什麼項目?小林,你有事瞞著我是不是……小奕?”蔣皎餘光掃到門外站著的薑奕,女孩靜悄悄地站在那,不知道聽到了多少,她趕緊換上一副輕鬆地神色,說:“把你吵醒了吧小奕,你小林哥要出差,我們都把這事忘了,你瞧這大半夜手忙腳亂的。都怪你,這麼大動靜。”作勢拍了一把小林的肩膀,有點責怪的意思。
小林也附和:“是啊是啊,小奕你回去睡吧,我也就出去個幾天,回來給你們帶那邊的特產啊。”
薑奕站著不動,整個人隱在暗處,她說:“小林哥,我都聽見了,我知道你跟皎皎姐都是好意。但是爸爸是我唯一的親人,你得帶我一塊去。”
小林的假期還有三天就要回醫院上班了,當他收到薑如海的短信的時候,覺意全醒了,因為上麵什麼都沒寫,隻有一個句號。那是他們之間的暗號。
現在他和薑奕在趕往海豐市的高鐵上,女孩從出門到現在一句話沒有說,小林有些不安,教授發這樣一條短信一定是遇到了什麼事,也許和最近研究的項目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