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兒，你不是想給小玉尋個歸宿嗎？我看她挺喜歡那個燕大夫的，如果這燕大夫清清白白的，未嚐不是一個好選擇。”趙氏喝著茶道。
“咱們還沒見到燕大夫人呢，人家是來省親暫時在醫館，並非皇城人士，若他是個遊方大夫，難道讓小玉跟著他顛沛流離嗎？”
“那萬一小玉願意跟著他顛沛流離呢？”
“我不願意。”這一世她要讓小玉過得幸福、衣食無憂。苦日子一天都不讓她過！
“小姐、夫人，這人還沒見到呢，你們就爭起來了。”趙嬤嬤笑著插嘴，“依老奴看，這婚姻大事還是兩情相悅的比較好，你們想這些前，好歹問問燕大夫的意思吧？”
秦舒雲和趙氏四目相對，從對方眼裏看到了一樣的答案。
如果小玉喜歡，燕大夫同不同意有什麼關係？
“小玉啊，跑慢點兒，看你毛毛躁躁的，別摔著了。”蒼老的聲音話還未落，就見小玉跑了進來。
“小姐、夫人，燕大夫來了。”
來人還未到，秦舒雲先聞到了一股沁人心扉的藥香，隨後，她看到了一名身著白袍的男子。
男子身上的長袍無任何款式可言，樸素到幾乎就是用針縫出袍子的樣式。
黑亮的長發大部分披散在身後，小部分用一根木簪鬆鬆垮垮的挽在身後，似乎這樣做僅是為了熬藥時不受頭發幹擾。
他五官不出眾，但也絕不是放到人群裏找不到的那類人。
他站在那裏，不靠模樣出眾，靠的是自身的氣質。
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就該是形容他的。
“在下燕羽，拜見夫人、二小姐。”
恩，聲音亦是溫柔的。
趙氏眼裏盡是滿意，就連趙嬤嬤也頻頻點頭。
秦舒雲心裏突然有那麼一抹擔心，燕羽似乎有些太優秀了，這樣的人，會還沒娶妻嗎？
同樣有此想法的還有趙氏，但趙氏比較直接，直接開始打聽了，“我聽小玉講你是來皇城省親？怎麼是隻身一人？妻兒都在老家？”
“回夫人話，燕某妻子已在前年過世，如今家中已無親眷，燕某謹遵家父遺願，遊方行醫、遍尋故友，在皇城駐足一段時間後燕某便會離開了。”
趙氏和秦舒雲擔心的事情都發生了，而小玉卻是滿不在乎的樣子，“沒想到燕大夫這般孝順，你下次要去的城池是哪裏？”
“如今戰亂將起，醫者當救死扶傷，應會朝邊城方向走。”
“那……我可以同行嗎？”
小玉脫口而出的話讓秦舒雲和趙氏震驚，也讓燕羽皺眉。
“燕某四海為家，不敢耽誤小玉姑娘。”
“我可以跟著你一起四海為家！”小玉大膽起來絕對不含蓄，“小姐和夫人是我僅有的親人，現在她們都在，隻要你願意，我們……”
“小玉姑娘對不起，燕某心中並未放下過世的妻子，已發誓今生再不娶妻。”
“你不娶我也行，我可以跟在你身旁伺候你……”
小玉的自貶身份並未換得一聲“好”，燕羽聲音溫柔，說的話卻傷人心，“還請姑娘自憐，燕某孤單一個人慣了。”
秦舒雲似乎聽到了小玉心碎的聲音，情竇初開的小玉第一次的勇敢告白以失敗告終，敗得徹徹底底，沒一點兒餘地。
“既無情，又何必招惹她。你走吧，這裏不留無情人。”秦舒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