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的去處最終由孫管家敲下,曹氏和秦舒雲都不願多問一句她的安身之所。冒牌秦念月稱職的請求想為陳氏送行,得到曹氏的嚴詞拒絕。
秦威豁出臉麵才為陳氏謀到安身之所,對於秦念月的請求,他置若罔聞。
管家扶著秦威回房歇息,秦念月和秦謙升被曹氏禁足,不得再出各自的小院兒一步。
秦舒雲扶著曹氏重回大廳,因為陳月特殊的身份,家奴稟告陳月出事時,澹台寧並未過去。
“府裏接連出事,老爺也病倒了,連個處理事情的人都沒有,一片亂糟糟的。安王你不是外人,我就不圍著你打轉了,把這裏當自己家就成,要是覺得哪裏受到怠慢了,找雲兒說就是。”曹氏道。
“老夫人言重,晚輩知道您辛苦,不必再為晚輩操心了。”
曹氏點點頭,她掃一眼門前站的趙嬤嬤,詢問澹台寧道,“自打宮裏來的孫嬤嬤死後,才幾日府裏又沒了倆人,安王別嫌我這個老婆子神叨,這事情出的總歸不吉利。不知安王是否知道,宮裏什麼時候把教習嬤嬤喊回宮?”
“教習嬤嬤的回宮時間由聖上欽定,晚輩不知曉。”
曹氏輕歎一聲,“是我問錯人了,這事兒確實是皇家說了算。”
“老夫人且寬心,按照曆來,回宮的時間也就這幾天了。”
“是我心急了。”曹氏拍拍肩膀上那雙為她按摩的手,對為她盡孝的秦舒雲說,“你娘這一走,你和安王的婚期恐怕要拖一段時間。宮裏頭得去人請罪,等你娘下葬後,你就隨安王一起進宮麵聖吧……”
“祖母,關於我娘下葬的事情,我有事兒要跟您說。”秦舒雲咬著唇道。
曹氏見她如此,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又歎一聲,“罷了,我都聽說了,送回去吧,是老秦家對不起她,下次見了親家,我親自奉茶請罪。”
“祖母……”
“既然要走遠路,就盡快吧。停靈三天也免了,今日通知各家各門,明日就舉行葬禮。”曹氏頓了頓又說,“小佑被你娘認成義子,身前事就由他和趙三幾人處理吧,你這兩日莫再出門見客,喜事喪事集一身,見到客人也尷尬。”
曹氏的擔憂來源於人與人之間的客套和陳月的故去,她怕詢問的人多了,給秦舒雲造成壓力,對她的名聲不好。
“老夫人,晚輩想帶雲兒去皇廟住兩日,您看如何?”
“我要給娘親守靈……”秦舒雲搖著頭說。
“安王是在擔心你,昨天看到你哭昏過去,我的心也痛啊。守靈有佑兒,你隨安王去皇廟吧,家裏最近不幹淨,去那兒養養心、靜靜神也好。”
“可是……”
“別可是了,就這麼定了。”曹氏扭頭對澹台寧說,“雲兒這孩子死腦子,你多多寬慰她,莫讓她想不開。她是華雙的心頭寶,要是因為這事兒把身體給哭壞了,華雙定要怪罪我。”
“老夫人放心,晚輩定會好好待她。”
曹氏滿意的點頭,“我年紀大了,糊塗事兒沒少做。現在隻想趁著餘年攢點兒陰德,免得下去見了華雙、見了我家老頭子,他們指責我的不是……”
“祖母,您說什麼呢!您一定能長命百歲……”
“能熬到你出嫁就好,這樣見了華雙她至少不會怪我沒照顧好你……好了,你們收拾收拾去皇廟吧,我也去換套衣飾,再過會兒就要有賓客上門了,免得怠慢他們。還有,嚴婆子給你娘守夜著涼病了,你把趙嬤嬤留給我使喚吧……”
“好的,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