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快把門打開，是二小姐到了。”
“二小姐？”門後的人趕緊把門打開，借著燭光看清楚確實是秦舒雲，忙用手拽拽衣服，彎腰行禮道，“不知道是二小姐過來，老奴失禮了。”
“蔣姨娘睡了嗎？我來找她說些事兒。”
“蔣姨娘睡得晚，還未歇下。”
“該不是特意等著我吧？”秦舒雲笑眯眯的問吳婆子。
吳婆子麵上的笑停滯片刻，側開身體低著頭道，“二小姐先進屋吧……”
秦舒雲對蔣氏的記憶很少，可以說今晚是重新認識她。
許是性子恬淡，歲月在她臉上留下的痕跡很少，雖和趙氏一個年紀，看起來卻像是二十來歲的人。
“這裏沒什麼好東西，粗茶一杯，還請二小姐不要嫌棄。”蔣氏說話的聲音溫柔悅耳，聽起來十分舒服。
“我娘親在世時，從未苛刻過哪位姨娘，蔣姨娘為何隻飲粗茶？”秦舒雲入座後沒拿茶杯，微笑著問蔣姨娘道。
“夫人沒有苛責我，是我自己喜歡粗劣食物的味道，滿皇城找不到一位比夫人更體貼偏房的，可惜她故去的早，真是天不讓好人活。”
“天也讓壞人死了。”
蔣氏聞言忽的攥緊手裏的帕子，神情猙獰的說，“陳月心惡善妒，死不足惜！”
“看來蔣姨娘對當年的事情一直沒放下。”
“她害死我的孩兒，我為什麼要放下！”
“早先她一直在城外逍遙，你若真恨，怎麼沒想法為我那未曾見麵的哥哥報仇？還是……你一直在等她重歸丞相府，準備與她來一場府內的暗爭？”
“她有兒有女，我拿什麼跟她爭？二小姐莫要揣測琢磨我，我已經活的很辛苦了，不想再摻和到任何事情內。”蔣氏漸漸鎮定下來，飲一口粗茶道。
“所以這些年，你祭奠懷念孩子的方式，是飲苦茶、吃粗糧？躲在這裏看他們逍遙？蔣姨娘，折麽自己哪有折磨她人來的痛快。”
“我孜然一人在府內，她在府外，我怎麼折磨她。”
“她折磨的是你的孩子，你為什麼不折磨她的孩子。”
“秦謙升被你弄的身敗名裂，秦念月也是閨名盡失，他們的人生都已經被你毀了，你還不準備放過他們？”
“有些恨，除非以死做代價，否則無解！”
“二小姐這話算是說到我心裏了。”蔣氏臉上露出笑顏，“沒想到府裏和我最談的來的是你，倒是有些相見恨晚了，若早點兒和你相識，說不定很多事情都有變化。”
秦舒雲聽出她在暗指趙氏的死，皺眉道，“我知道你躲在暗處也看到不少事情，你還知道些什麼，都說出來。”
“我知道你今天來試探我，是準備和我合作。既然各有所需我也拿出些誠意，我這些年一直在關注陳氏，就在簪纓宴開始前你們散布消息時，聞風不對的陳氏已經跑了，被秦念月帶回來死在丞相府裏的那個是假的，是秦念月找的替身！”
“你！！你說什麼？！！”
秦舒雲第一感覺就是不相信，有澹台寧的人把關，怎麼可能讓真陳月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