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柳音已經準備動手,秦舒雲也安心了。
柳音走後,心情不佳的澹台寧給澹台府發了一封拜帖,言明日回府拜見老夫人。
澹台寧發完拜帖就被秦舒雲哄睡了,澹台府裏卻是一片大亂。
被臨時叫回澹台府的澹台英皺著眉開口,“母親,寧兒回府的事情……”
“慌什麼!”澹台府的老夫人杜氏手裏搓著念珠,麵色鎮定的訓斥道。
澹台英心裏一沉,眉頭皺的更深了。
如果你們不慌,又怎會把她連夜喊回府?
杜氏是個重男輕女的婦人,自從她哥哥澹台暗戎去世後,她在府裏就沒有了任何地位。她嫁去鍾府後又連生了兩個女兒,這樣杜氏認為臉上十分沒有光,直接言明,讓她沒有事兒不要回府。
“你拿著府裏的丹書鐵劵幫了他那麼大的忙,他竟然半點兒不記恩,為了這點兒小事兒就能大張旗鼓的回府,還要求我們前去迎接,真是一點兒都不把這些長輩放在眼裏。”
澹台英低著頭不說話。
丹書鐵券是澹台暗戎掙回來的,卻被老夫人杜氏說成了私有物品。
還有那長輩的言論,自從澹台暗戎去世後,澹台府基本就和安王府斷了聯係,放他一個孩子支撐一個府,危難時刻沒有伸出援手反而落井下石,讓澹台寧怎麼對澹台府親近?
“你怎麼不說話?啞巴了?!”杜氏瞪著澹台英問。
“母親說的是,寧兒是過分了。”
“那你就去說說他!”杜氏就等她說這句話,強調道,“今晚就去!”
“現在已經是亥時,皇城已經戒嚴,如何出的了門?若是被巡城的十六衛碰到問話,恐怕寧兒還沒進府,閑言碎語已經滿城在傳了。”
“姑母去見侄兒有什麼不可以的?”杜氏知道澹台英說的在理,有些底氣不足的說。
“寧兒的拜帖已經送來了,這件事肯定是板上釘釘改不了的。他前去秦府的時候,秦家的家主一樣要出迎三裏,咱們都是寧兒的家人,對他行禮沒什麼不可以的。”
“他秦家能和我們澹台府比嗎?!”
秦威現在的身份隻是一名普通的教書先生,心高氣傲的杜氏根本無法接受這樣的對比!
“秦家家主曾任丞相,因身體原因請辭。反觀我們澹台府,如今在朝為官的,虛職最高不過二品,實職隻有四品。母親,我們攀附誰都不如對寧兒親近些,咱們是一家人,以前的隔閡再深,我相信隻要有真心,都能溶解。”
杜氏被人戳中痛處,氣的直接把手裏的念珠砸到了澹台英的身上,“反了你了!我需要你在這裏教我做人處事?!澹台府落敗不就是因為他們!如果不是澹台暗戎死的不清不白,聖上怎會棄用澹台府!”
杜氏的話如同利刃刺進澹台英的心口,她不容任何人汙蔑自己的哥哥,當即冷下心道,“母親要是這樣想自己的孩子,我無話可說。鍾府明日有事,我先回了。”
澹台英說完,不顧杜氏發氣,徑自出了欣蘭院。
夜風涼,涼不過澹台英的心。
“哥哥,如果你還在,肯定不會讓寧兒受這樣的委屈。嫂子,我辜負了你的囑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