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上前去問多少錢，人牙子是商販，丟了人不敢再損財，報出了實際購買的錢數。
莎火舞聽到這些人還不如她買的一件擺件值錢，心裏五味雜陳。
人牙子跪安後，一名藍發金眸的女子從人堆裏站起身，用怪腔怪調的話說，“我……我們……餓。”
女子說完，怕秦舒雲聽不懂，舉起右手指指自己的嘴巴，又摸摸肚子。
她的話和動作讓莎火舞再忍不住，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
“姐姐，能不能不賣他們了？我以後不買東西了，那些錢留著給他們吃飯好嗎？”
“這些人安王府還是養得起的，我們先帶她們去醫館吃些飯檢查下身體，其他的之後再說。”
莎火舞連連點頭，親自上前給這些人解開繩索，成為她們的帶頭人。
十五圍著這些人走了一圈，多嗅了藍發金眸的女子幾下，帶著疑惑又回到了秦舒雲身邊。
秦舒雲沒有觀察到十五的異常，這讓提著心的尤可猛鬆了一口氣。
她昨夜剛混進這群人當中，雖然已經盡量讓自己的外表看起來和他們一樣，但身體上的氣味還是有些不同。
醫館還沒到開張的時候，前來開門的夥計見到秦舒雲帶了一大堆模樣奇特的人過來，有點兒驚呆了。
“王……王妃，這是……”
“沈大夫他們到了嗎？”
夥計呆呆的點頭，“都已經到了，小玉姐不在，小琴姐在給他們準備早飯。”
“去告訴小琴多熬一些熱粥，再燒些熱水。”
“哦，好。”
莎火舞昨天來過醫館，知道病人是在哪裏休息的，她帶著這些女子去休息，等待熱水和飯。
阿青去買幹淨的衣服和其他吃食了，十五不喜歡各類藥味兒，在院外玩耍。
秦舒雲一個人進藥堂，發現藥堂裏隻有沈大夫坐在診桌前。
“見過王妃。”燕羽假冒的沈大夫起身行了一個簡單的點頭禮，這裏秦舒雲要求的，醫館內的一切規矩都從簡。
自從燕羽冒充沈大夫後，秦舒雲對他一直有著戒備，吩咐小玉多關注他。
不過，真正的沈大夫回來後老老實實的看診，沒有出過任何異常。似乎燕羽不曾假冒過他一樣。
“火舞對藥理有些興趣，她以後會跟著你當學徒，她很聰明，隻是有些不自信，我希望你能好好地引導她，讓她自信起來。”
“我會盡力教她。”
秦舒雲點點頭，“方才我在人牙子手上救下一些外域女子，你去給她們診斷一下，如果身上有病，就盡心醫治。”
“是。”
沈大夫冷冷淡淡的語氣和燕羽在的時候一模一樣，秦舒雲沒有任何懷疑，畢竟和他朝夕相處的小玉都沒察覺出來異常。
秦舒雲走近沈大夫坐的診桌，仔細觀看他桌上的擺設。
先前燕羽臨走時，曾特意整理過診桌，秦舒雲的視線掃過一樣又一樣的東西，目光最終停留在了診脈包上。
這個診脈包上的繡花和她上一次見的不一樣，並且明顯是個新的。
她拿起診脈包嗅一下，裏麵有淡淡的藥香。
“王妃也覺得沈大夫新換的診脈包好看嗎？”小琴提著茶壺走進來，臉上帶著微笑說。
“新換的？”
“恩，我聽小玉姐說，他扔掉的那個診脈包也才用兩個月，一點兒也不舊。不懂他為什麼要扔掉。”
兩個月前？
那不正是燕羽自揭身份離開的時候？
也就是說真正的沈大夫回來時，換了自己的診脈包。
正常來說一個診脈包可以用至少兩年，為什麼才用兩個月又要換掉？
“沈大夫昨天休息了？”秦舒雲又問。
“昨天上午有人來找他，說是有急事，一直到很晚才回來，也沒很我們一起吃晚飯。”
小琴的話讓秦舒雲心裏有了猜想，她低頭看一眼左手上的指環，習慣性的摸了摸凸起的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