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瑕一直在觀察他們，發現他們往茶攤走後，立即起身挪到角落。
不過，她剛在角落裏坐下，又猶豫了。
茶攤總共就幾張桌子，不管挪到哪裏，隻要秦舒雲一進來，必然會認出她。
她今日出門沒有帶仆從，要是秦舒雲問起她為何出現在這裏，免不得還要找理由。
思量過後，她決定起身離開。
她想見的人已經見了，是否與他們交談已經不大重要。
楚玉瑕做了決定之後，沒有絲毫拖延的走了。
秦舒雲剛走近茶攤就見到楚玉瑕離開的身影，心有失望之餘，又對楚玉瑕的做法很認同。
柳音說的沒錯，她確實更聰明了。
茶攤雖僅有粗茶，但好在潔淨，倒不難下口。
秦謙升的行為舉止都有了雅人的風範，秦舒雲見狀道，“世人雖常說學無止境，但你年紀也不小了，準備遊學到什麼時候？可有考慮為國效忠？”
“我無心參與朝堂之爭。”
秦舒雲笑，“記得之前有皇子請你當幕僚時，你高興的不行。怎麼現在變了心性？”
“那不過是朋友之間的玩笑話，王妃莫再提了。”
“睿郡王如今在遂州。”澹台寧突然插話道。之前邀請他當幕僚的便是唐雋睿，如今唐雋睿已經康複，澹台寧故意提起了他。
秦謙升麵色一頓，繼而輕輕地點了點頭，“作為朋友，我該去看看他。”
“遂州是個養人的好地方，如果你的心境定下來了，可以考慮在那兒謀個職缺。”澹台寧又道。
“安王爺此話是想推崇我效忠睿郡王？”秦謙升麵露正色，十分嚴肅地問。
“你說無心朝堂之爭，但如若你胸無大誌，便不會一直遊學拜訪名士。秦丞相三十而立時官拜丞相，你就不想試下自己能走到哪一步？”
“為何是睿郡王？”秦謙升又問。
“你們都是跌入過深淵的人，現在都認為自己不會攪進朝堂之爭。本王想看看，你們倆人湊一起，會發生什麼事。”
秦舒雲雖不理解澹台寧為什麼要給秦謙升指路，但也沒有當著他的麵兒問出來。
阿青的禮物取來後，秦舒雲便帶他們去了秦家。
秦威見到陳月，並沒有表現出憤怒或者驚喜。他很平靜，點頭打了個招呼後便沒再理會陳月母子。
蔣姨娘對陳月的恨也早放開了，她現在一心教導秦家的子女，當起了威風的女主人。
老夫人曹氏不願意見陳月，僅見了秦謙升。
秦謙升的變化和孝順都讓曹氏流淚，聽到孫子看過她又要走，立即吩咐蔣姨娘準備秦謙升愛吃的糕點和銀兩。
秦舒雲去書房與秦威談事，秦威聽完秦謙升的事情，沉默片刻後說，“睿郡王有兩處封地，如果他有本事得到睿郡王重用，把官做到康州，我便支持他。不過，到那時睿郡王必會再次引起朝堂注意，如果到了那個時候太子還沒坐穩，恐怕又是另一番爭鬥。”
“朝堂何時少過爭鬥。”
秦威點頭道，“各有各命，看他的選擇吧。”
秦威再次看向牆上的趙氏畫像，秦舒雲見他在畫像前擺了張供桌，上麵供有水果和糕點，但是沒燃香。
她問，“你是要祭拜母親嗎？”
“今天過節，我不知道她想不想我祭拜，但我又想祭拜，隻能擺些這個，不敢燃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