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二十六日清晨,洪侯率領的大軍連夜趕路,在距離撫安六十裏的劉家灣與遂州軍會合,五萬大軍集結完畢。
撫安城已經被毀,齊軍並沒有駐紮在那裏,也沒有繼續向前侵占其他城池村鎮,而是退回了原本的駐紮地梁鎮。
洪侯派五隊騎兵共一百人前去撫安探查情況,這些騎兵回來時各個紅著眼,言撫安已經淪為地獄。
傷殘的百姓和將士無人醫治,無糧無水,隻能躺在地上等餓死、病死。
洪侯當即下令大軍繼續前行,將駐紮地定在了撫安城外。
用撫安城的廢墟做抵擋的堡壘,就地紮營,安撫收容受傷的百姓。
知道援軍到了,起初被衝散的將士陸續歸隊。洪侯下令不追查逃兵罪,重新編製收容,這一次他收容了四千多人。
安王府裏,燕羽再一次帶來了試驗的消息——被宋皇知道了。
唐雋樂答應替楚玉瑕隱瞞,但是宋皇有自己的探子,失敗爆炸時發生的動靜太大,沒有能瞞過去。
宋皇已經派人去試驗地點召見楚玉瑕,現在能提醒楚玉瑕的,是把這件事全部推倒天影閣,她是天影序列,被天影閣要求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在情理之中。
“宋皇會怎麼處置她?”秦舒雲擔憂的問。
“楚玉瑕研究猛火油是為了撫安的戰局,宋皇會支持,但他一定會把這項技術掌控在他手裏,不然他睡不安心。”澹台寧道。
燕羽讚同澹台寧的觀點,“洛肆不在,我可以替天影閣做決定。把這件事移交給宋皇處理,原天影閣參與的成員在上一次中幾乎死傷殆盡,並且試驗沒有成功,不牽扯泄露配方和秘密。”
“我的意思是,他會不會限製玉瑕的自由?”
“這……如果他真的知道了猛火油的好處和威力,也許……有可能。”
“你要幫她!不能讓她被宋皇控製!”秦舒雲怕燕羽不盡全力,又道,“她現在是楚玉瑕,和以前的秦念月沒有任何關係了,她是一個全新的好人,我們不能放棄她!”
燕羽微微一笑,聲音柔和的說,“我知道該怎麼樣。”
澹台寧淡淡的瞥他一眼,沒有說話。
永壽宮內,宋皇怒拍龍椅,大聲喝問道,“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
“奴婢請聖上相信豫王殿下,相信天影閣,我們瞞著您不是因為我們有可不告人的秘密,而是不敢告訴您。”
“大膽!!”
五髒悶堵的楚玉瑕用帕子捂著嘴咳嗽兩聲,把跪姿改成跪坐,借此緩解身體的不舒服。
製作猛火油和炸藥桶的場地爆炸時,她被熱流掀翻,被震出了內傷。
被宋皇關在殿外的唐雋樂聽到了宋皇的怒吼,也聽到了楚玉瑕的咳嗽聲。
他想衝進來保護自己的女人,但理智壓住了衝動,他一雙手緊握成拳,不安的在殿外來回的走。
楚玉瑕沒有在宋皇的威嚴下屈服,她跪坐著繼續道,“奴婢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有多危險,但是奴婢沒有遲疑,因為奴婢不想看著在邊城為我們幸福所戰鬥的兄弟一個個倒下。奴婢連死都不怕,但是怕告訴您,您知道為什麼嗎?”
手裏掌握著技術,楚玉瑕終於有了和宋皇談判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