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還反了你,給我跪下。”郎顯平過來“啪——”給了郎浩宇一耳光,接著又在他的腿窩踹了一腳。
郎顯平這腳,倒是讓他自己退了兩步,郎浩宇的身子連晃都沒晃,還是挺拔的站立在那裏。
“五伯——”陳冰豔不由一哆嗦,緊張的叫了一聲,這一刻,她確實為郎浩宇擔心起來。
郎顯平瘋了,擼胳膊挽袖子,表情都扭曲的變了形,“你個畜生,真是反了,反了——”
“五哥,我的兒子自己會教育,好像還不勞你大駕吧?”郎顯之竟是不聲不響的出現在門口,手裏捏著不鏽鋼酒壺,揚頭喝了一口,邁步走了進來。
“嘩啦——”陳文傑手一哆嗦,茶杯直接掉在了地上。
盯著郎顯之的那張消瘦的臉,陳文傑的喉結連連滾動,雖然極力控製著保持鎮靜,卻依然控製不住身子發抖。
“你回來幹什麼?”郎顯之沉著臉,卻是氣勢弱了不少,走回自己的椅子又坐了下去。
“我不姓郎嘛,好像我還沒被逐出家門吧?”陳顯之聲音帶著懶惰的味道。
“二十多年來,你管過郎家的事嗎,你有什麼資格跑到議事廳來和我指手劃腳?”郎顯平拍了拍桌,顯得有些激動。
“我是沒什麼資格,不過,我兒子好像你也沒有資格教育吧,要教育還有他姨娘姨母,再往上還有他太奶,就連我都沒有那個資格。”郎顯之說著又喝了一口酒。
“你還好意思說,你對得起這家裏誰?”郎顯平又是拍了拍桌子,一指郎浩宇,“這個畜生竟敢拿槍指著他堂叔的腦袋,這就是你的兒子,簡直大逆不道。”
陳文傑下意識的摸了摸腦門,就像是佛祖一樣,腦門印著一個清晰的印子,正是被槍管燙的。
“大逆不道的事我兒子絕對不會做,這點我絕對自信,就算是用槍指著他,也必有原因,或者已到了該一槍嘣了他。”郎顯之的氣勢陡然提了起來,嚇得陳文傑“撲通——”一下從椅子坐到了地上。
估計大腿肚子都轉筋,爬了半天都不爬上椅子,一張臉是煞白煞白的,嘴唇不停的哆嗦。
陳冰豔看了看堂叔,又看了看郎顯之,有種悲哀,從血性上,陳家和郎家差得太遠了。
郎顯之連看都沒看陳文傑,也沒回頭,“小宇,你說,怎麼回事?”
陳顯平幾欲張嘴,最後還是忍住了,看到陳文傑的樣子,早已明白了,肯定是陳文傑有鬼,否則,不會嚇成這副德性。
郎浩宇整理了下衣服,“也沒什麼,不過是罵了我爹是流氓,我娘是婊-子。”
郎浩宇的話一出口,連郎顯平都哆嗦了,郎浩宇的母親,那是郎顯之的逆鱗啊!
“啪——”郎顯之一回手就給了郎浩宇一個耳光,嘴角一挑,笑了出來,“他罵你爹沒什麼,不過,罵流氓不準確,應該是罵土匪,郎家的兒孫都有股匪氣,這是從祖宗上的血脈流淌下來的。”
說著,郎顯之目光猛得犀利起來,“但是人家都罵你娘了,居然隻拿槍指著他的頭,你還是郎家的子孫嗎,你還是我兒子嗎?”
“爸,我知道了。”郎浩宇伸手便從懷裏將槍掏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