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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病房。
郎浩宇敲了敲門,開門的是郎若汐,沒好氣得瞪了他一眼,氣呼呼的連話都沒說,轉身進了病房。
見郎若汐臉沉得那麼長,郎浩宇隻是笑了笑,將門帶上,放輕腳步走了進去。
病床上躺著的是郎顯華,也就是郎若汐的老爸,五十七八歲的半大老頭,頭發都白了四分之一。
“是小宇啊!”郎顯華回頭看了看,那臉上的氣色還是挺不好看的,灰蒼蒼的。
“四伯,怎麼樣?”郎浩宇將帶來的東西放下,拉住他的手,顯出幾親近的樣子。
“沒什麼事了,那時就是胸口有些悶。”郎顯華笑了笑。自春節,郎浩宇一翻高調,現在對郎浩宇已完全換了一種眼光看待。
“你那老丈母娘簡直就是潑婦。”郎若汐忍不住怒火,氣得小臉蛋又漲青了,“你怎麼遇到那麼一個要人品沒人品,要人味沒人味的丈母娘。”
“噯!”郎顯華瞪了她一眼,“咱不能學他們陳家。”
“我老丈母親確實不怎麼樣,六姐說得沒錯。”郎浩宇無所謂的笑了下,“四伯,六姐,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還不是談合作的事,他們陳家簡直拿咱當猴耍,居然還說咱們欺人——”郎若汐氣得已經不分場合了,拿起話就說。
“若汐——”郎顯華忙遞了一個眼睛,將她的話打斷,並向門口示意了一眼。
郎若汐起身走到門口,打開門向外看了看,接著將門反鎖上。
“小宇啊,咱們郎家和陳家的合作怕是已經到盡頭了,將來郎家興不興,就得看你們這些小兄弟小姊妹了。”郎顯華說著,用手拍了拍郎浩宇的手背。
郎若汐又坐回來,平息一下怒氣,道:“他們陳家提出先從零售業入手,和楊家打一場市場戰,等楊家的股票出現動蕩,然後再全麵進攻。先銷售,後進攻其它產生業鏈,一點點的蠶食,步步為營。”
郎浩宇點點頭,“進攻思路倒是沒什麼錯。”
“思路是沒錯,腦子卻長歪了。”郎若汐氣得哼了一聲,“他們居然要求咱們郎家為先鋒,他們主要在供貨方麵配合,以價格戰與楊家死拚,這不是拿咱郎家當傻子嗎?
他們陳家多少零售業市場,不足咱郎家的五分之一。供貨廠商郎陳兩家是1:1.7。如果這一場商戰打起來,一天最高要損失超過十五個億,平平常常也是五六億,咱們的損失要達到六成以上,他們不足四成,甚至在三成半以內。而分果實時,他們陳家卻要求平分,哪有這樣道理。他們居然還能振振有詞,說不要什麼事都斤斤計較,這次郎家損失大些,下次就有可能是他們陳家,互相之間以大局為重,不要在這一點小利益上爭來爭去。
咱們做得是生意,什麼是大利益?這一場商戰下來,咱們郎家比他們陳家至少多損失五六百億,隨著形勢變化,上千億都有可能。
你那老丈母最可狠,冷笑著說,你們郎家大少爺少揮霍一點這什麼錢都出來了。
我們揮霍是我們的,我們願意揮霍。這和兩家合作,和他們陳家沾得上邊嗎,又沒拿你們陳家的錢財揮霍。”
郎若汐一痛發泄,郎浩宇也算是聽明白了,他們陳家根本沒有什麼誠心合作。
郎楊兩家是世仇,從戰爭年代開始,一直鬥到今天,不可能緩和了。而陳家則是想借助兩家的矛盾占便宜。郎家和楊家鬥,他從中占便宜,如果不鬥,他們陳家也不急,反正楊家和他們陳家沒什麼仇恨,再鬥也鬥不到他們陳家去。
郎浩宇長舒了一口氣,“他們陳家開始就下了套,給咱們拋出一個誘餌,現在把咱釣上來了,他們就像一個釣魚高手,溜著咱玩。咱把魚餌吞下去,也就吞下了鉤,不吞,咱們嘴鉤破了,流了一嘴的血,卻連屁都得不到,還得去養傷。
反而他們陳家可進可退,丟開咱郎家,還可以釣其它的魚。這半年多他們一拖再拖,就是讓楊家知道,咱們郎家的動機,咱們郎家的動機越是凸顯,他們陳家的價值越高。咱們郎家如果不與他合作,楊家肯定會與他們合作,那時候將是咱郎家的末日。
他們陳家也正是看準了這點,向咱一再提條件,知道咱郎家不敢鬆手,就算是明知吃虧也得和他們合作。”
“哼!”郎浩宇冷笑了一聲,“可惜,咱們郎家不是魚,而是狼,用釣魚的鉤想釣狼,有那個可能嗎?”
郎顯華點了點頭,歎了口氣,“我們都老了,沒了那股銳氣,以後就靠你們這些年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