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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地帶血的藥棉,室內彌漫藥水的味道。
郎浩宇側躺在如同童話世界中的公主床上,床邊坐著多莉絲,微蹙著眉,玉手捏著毛巾正為郎浩宇輕輕拭著額頭上的汗。
同時,目光注意著他身上的傷,大大小小,新傷舊痕,每一處都讓她有種心悸和痛楚,尤其是胸口的一處杯口大小的猙獰傷疤,似是能感覺到他當時是怎樣的痛。
多莉絲心裏暗歎,真不知這位大少在一次次刺殺中是怎樣一個經曆,又是怎樣一次次逃過劫難的。今天是親眼目睹,幾乎是命懸一發啊!
菱則俯著身子,正為他處理著傷口中。小手靈巧,動作嫻熟,不亞於一個專職的外科醫生。
處理傷口也是青狼成員要掌握的技巧。在戰鬥中隨時會受傷,而他們又不方便去醫院,或者說,就算是想去醫院,也未必能及時找到醫院。所以,他們都要靠自己處理傷口,甚至,身邊無戰友時,需要自己為自己處理傷口。
郎浩宇身上的新傷大大小小有四五處,最重的是左肋,有十幾公分,深可見骨,需要縫合。
“牙的傷怎麼樣?”郎浩宇向菱問道。
“他傷的比你稍重了一些。”菱輕描淡寫道。
郎浩宇自然知道牙身上的傷比他要重很多,傷口也比他多很多,比如後背的一刀,絕對比他側肋的要長,肯定也深可見骨。
電話震動起來,郎浩宇也沒看,隨手接起。
“你個畜生,怎麼又惹上RB的忍者了?”電話裏傳來蕭錦枝憤怒的聲音。
郎浩宇在現場時便給蕭錦枝打去電話,讓她的人閃電控製現場,並很鄭重告訴她,去晚了有可能發生國際事件。
畢竟死了十幾個人,還是RB本,這裏的事不能不防。如果讓楊家處理了屍體,把這些人變成來華的RB普通遊客,在中國突然身亡,那就變成國際事件了。如果控製了現場,鐵證如山,就算不追究這些人的責任,至少這些人也是白死。
殺手跑到中國做什麼?
死了肯定就是活該了。
不過,當時情況急迫,郎浩宇並沒給她多解釋這件事。
“錦枝姨,有沒有看關於霞海國際機場事件的新聞?”郎浩宇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
“楊天熊穿和服欺壓自己同胞,楊氏家族認賊作父,霞海楊氏家族的漢奸曆史,楊氏家族再圓漢奸夢,愛國青年怒踹楊漢奸,機楊愛國群眾群毆漢奸,楊氏家族是RB鬼子留下的野種……”蕭錦枝竟然說了一大串貼子名,話鋒一轉,“這和你有什麼關係,難道那個愛國青年是你?”
“錦枝姨過獎了,這是我應該做的。”郎浩宇順杆就往上爬。
“你又受傷了?”蕭錦枝很冷漠的樣子。就算是郎浩宇不細解釋這一係列事,她自然也猜到了。
“為民除害,一點小傷何足掛齒,謝謝錦枝姨代表人民對我的慰問。”郎浩宇很恥道。
“你怎麼不死了。”蕭錦枝一副發恨得說道。
“為了人民為了黨,更為了錦枝姨,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生命不止,戰鬥不息,我一定為祖國為人民與敵人戰鬥到底——哎喲,菱,你的針往哪紮?”郎浩宇一副革命戰士宣誓一樣,卻是被菱一針給打斷了。
“對不起少爺,傷口處理完了,打一針免疫球蛋白。”菱輕聲解釋道。
“你怎麼毛手毛腳,打針也不提醒少爺一聲,再說,你打得地方也紮偏了,知道不知道紮偏了很痛的。”郎浩宇故作訓斥了菱一句,接著又向蕭棉枝道:“錦枝姨你不用掛念我,一點點小傷,連上床——下床都不影響。”
“……”蕭錦枝一副無語的樣子。心道,我有關心過你嗎,要關心也是你老婆,我算幹什麼的。“我代表人民代表黨感謝你了,千萬別死了,否則,人民又少了一個好孩子。”
“謝謝,為了人民為了錦枝姨,我一定堅強的活著,讓人民放心,讓敵人失望——”
“叭——”電話在那邊掛掉了。
“唉,錦枝姨就是太關心我了,估計已經控製不住淚水,跑去偷偷哭去了。”郎浩宇看著電話,歎息不己。
就連菱都差點笑出來。好像就沒聽到電話中有一句關心的話。
“菱,你不明白,這叫打是親罵是愛。”郎浩宇不在意的解釋一句。
菱瞧了他一眼,用藥棉按著,將針拔下來,並且又用指尖壓著揉了揉。
多莉絲一雙湛藍的眸子凝視著郎浩宇。真有些懷疑,弄了這麼一身的傷,居然還打情罵俏,而且,還真能笑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