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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重業麵色憔悴,帶著一股消沉的氣息,不過,目光更加的沉陰了。
將煙按滅在已是滿滿煙頭的煙灰缸內,接著又點了一支。
楊家曆經了上百年,多少代人的努力,才打拚出這偌大的基業,卻幾乎在一夜間變得一無所有,而且,還敗在他楊重業的手裏。
在楊家商業帝國倒塌的同時,楊重業就住進了醫院,足足躺了半個多月,竟然從沒踏出過病房門半步。並不是身體的原因,而是根本沒臉見人了。
外邊的人不能見,楊家的人也不能見。因為他找不到任何借口去解釋,更找不到推卸責任的理由。
從表麵看,事情貌似很簡單,就是他楊重業和嫂子苟且,家醜外揚,接著,又曝出北川美幸弑子的沒人性的事,以至惹得楊家出現動蕩。
其實,這隻是引發楊家商業帝國覆滅的一個導火索,使得楊家的滅亡更快一些,並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了,楊重業抬頭瞧了一下,並沒有動。
開門的是一個女人,女人打開門便讓到一邊,接著,齋藤武耕田款步走了進來。
“齋藤先生。”楊重業坐直起一點身子,臉卻並沒表現出什麼客氣。
現在,楊重業心裏真正恨得不是郎家,也是北川美幸,而是齋藤武耕田。雖然說這個導火索就是北川美幸,可是,若不是他楊重業把持不住,不把褲子脫了,何來讓郎家抓住這個機會。
至於郎家,那是多少代的世仇,仇恨根深蒂固,如果楊家有機會,也會這樣對付郎家,在這事上是沒有餘地的。
但是齋藤武耕田不同,因為他的到來,才招惹到了郎浩宇,才讓郎家抓住機會,更是因為他激怒了郎浩宇,才讓郎浩宇不顧一切的來對付楊家。若不是如此,楊家哪會這麼快完蛋。
齋藤武耕田走到沙發前坐下,稍稍整理了下衣服,顯然非常的沉著。其實,楊家商業帝國的倒塌,對他來說也是一個重大的打擊。
楊家是齋藤家族早已布下的一個棋子,經營了多少年了,現在等於一切心血都白費廢了。他很想大罵一頓楊家廢物,可是,這已不是大RB皇軍入侵的那個年代了。
“楊先生,難道打算在病房裏待一輩子不成?”齋藤武耕田語氣很平靜的說道。
“現在齋藤先生有更好的辦法嗎?”楊重業將煙掐滅,將一雙手交待在一起放在大腿上。
“中國有句成語叫百折不屈,另外,還有一句話,叫做看誰笑到最後。”齋藤武耕田語氣不急不燥,沒有一點氣餒的情緒,“這頭一陣是輸了,但是,並沒輸到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了?”
“哦,齋藤先生還有什麼妙計,在下願聞其詳?”楊重業神色認真了一些。
他做為楊家的家主,如果有翻身的機會他自然是樂意,不過,這種希望實在是渺茫。所以,他表麵一副認真的態度,心裏卻是不屑。
“之前,楊家之所以沒放開手腳,是因為有所顧忌,而現在楊家可以說,相當於家破人亡了,那麼,楊先生還有什麼可顧及的呢?”齋藤武耕田看著楊重業,手指卻輕輕的敲著膝蓋,似是等著他理解出這話的意思。
“齋藤先生,可以再說得明白一些嗎?這段時間因為家族變故的打擊,我這大腦有些遲鈍。”楊重業說著敲了敲太陽穴。
但是,他心裏卻憤怒到了極點。他哪裏還不明白齋藤武耕田的意思,這是讓他們楊家和郎浩宇魚死網破,火拚到底。
雖然說,到這個地步了也沒什麼再忌諱的,但是,被人利用心情總是不好受的。
一旦走出那一步,楊家就離家破人亡真正不遠了,不管是成功也好,失敗也罷,楊家在國內連生存的空間都沒有了。
齋藤武耕田的用心實在是險惡,他讓楊家和郎家火拚,然後,他再坐收漁人之利。
齋藤武耕田輕哼了一聲,接著取出一張紙來緩緩展開,“郎家最重的人物,想來就不用我再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