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以陌的嘴唇抿得很緊,神情倔強,眉目緊皺,望向左良的目光中充滿了厭惡,卻始終不願意開口說話。
何暖將手中打包好的清粥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然後看看左良又看看一旁仿佛隨時都要暈倒的蘇以陌說道:“以陌,你就乖乖的躺著吧,陸程會好的,你隻有先把自己身體養好了才能去照顧別人。”
但是蘇以陌仿佛聽不到外界的聲音似的,繼續著自己的單向動作,而左良卻無法再繼續下去了,他無法忍受蘇以陌看向她的那種目光,那樣的目光仿佛一把尖刀刺進了他的心髒。
“你就那麼相見他是嗎?”他的瞳孔驟然收緊,然後對著一旁的何暖吩咐道:“去護士站借個輪椅,她現在的身體隨時都會倒下,根本就沒有體力能自己走到那個人的病床前。”
醫院的走廊上,左良修長手指緊握著在輪椅的把手上,不緊不慢的推動著,輪椅上的蘇以陌安靜的坐在那裏,麵容蒼白得仿佛隨時都會消失一樣。
將蘇以陌送到陸程的病房後,左良便退了出來,他無法忍受蘇以陌看向陸程的目光,那種目光中包含了太多,讓他無法再安靜的護在她的身邊,所以他隻能退了出來。
左馥雅望著不過幾天沒見的左良不禁一愣,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左良嗎,孤傲的背影裏投射出沁人心脾的冷漠,即便是隔著一堵牆,他的目光也絲毫沒有離開過那抹身影,難道是她錯了?
“左良。”左馥雅看著那個單薄的背影,下意思的喊出了聲。
左良並沒有因為她的聲音而駐足,使得她不得不拿起被她放在一旁的保溫盒跑出病房,追上那個身影,“姨母讓我給你的。”她將自己手中的雞湯遞給他,但他卻沒有接,“陸程的事蘇以陌從頭到尾都不知道,她並沒有不理陸程,而是我自私的將陸程和以陌所有的聯係都阻斷了,所以你如果真的為陸程不值,那麼久衝著我來,不要再說那些刺激她的話。”
左馥雅震驚的望著已經離開的背影,嘴唇緊抿的看向病房裏坐在輪椅,目光空洞的蘇以陌,她好像變得更加的消瘦了,身上披著一件男士的外套,寬大的衣服不但沒有讓她看起來強大反而更顯單薄。
何暖看著離去的左良和坐在輪椅上的蘇以陌,明明她來這裏是為了參加這兩個人的婚禮,但是現在卻因為這個陸程搞得亂七八糟,婚禮不但取消了,蘇以陌也仿佛生病了,將自己鎖在那個讓她內疚的世界裏,她長這麼大,從沒有像現在這一刻這樣討厭過一個人。
“落塵,你不是喜歡默默嗎?你不是愛她嗎?你怎麼可以讓她為你消瘦成這樣!你真是太自私了,你根本就不配喜歡默默,鬱白學長喜歡了默默那麼多年,看到默默和左良在一起那麼幸福便強迫自己離開,可是你呢,你卻利用默默心軟,利用默默的愧疚來讓默默放棄追究幸福的權利。你怎麼可以這樣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