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暗自帶醫生觀察他,醫生給的結論是精神抑鬱症,這種病的人輕則是不愛溝通,喜歡把自己一個人關閉在心裏,重則會產生傷人和輕生的念頭,所以醫生建議讓傑軒在精神病院接受自療,可是她怎麼忍心把他當成精神病患者一樣丟棄他呢。
他很喜歡彈鋼琴,然後加上自己的歌聲來配音,現在不能唱歌了,他連鋼琴都不願意看到。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失去了所有興趣的他既然會那麼執著畫畫,他在上色方麵非常有天賦,哪怕是在給白櫻花上色的時候也非常有唯美感。
韓靜好抽出了他的筆,“不許再畫了,大男人的畫這些有什麼用?”男人就應該強悍點,他那麼柔弱,又需要女人嗬護,他怎麼可以這樣。傑軒,你什麼時候才能學會堅強?像個正常的男人一樣有抱負,而不是動不動就露出受傷的表情,有誰會同情?有誰會憐憫?
他對著畫板一楞,那黯淡無光的眼神終於有了變化,他拿起桃粉色的色彩筆,在宣紙上寫下了一行字,字跡鏗鏘有力,‘你不是喜歡當設計師嗎?我不學畫畫,怎麼跟你站在同一片天空?怎麼離你近一點?’
她的心髒有著細微的痛處,因為不能說話了,口語方麵考不了托福,因為不能發音,他的鋼琴大賽也成了泡影。因為失去了追求夢想的資本,所以他才要用無聲的畫畫來逼迫自己把原本沒有完成的夢想扼殺掉,逼迫自己學素描等等不同的畫工!而他的心酸跟委屈,沒有再跟十幾歲的時候一樣什麼事情都會說出來,現在他傾訴不了了,隻能用行動——來離她近一點!
韓靜好的鼻子泛酸,她淡淡一笑,笑的那麼苦澀,可是卻執著的把筆收了起來,“我們去看醫生好不好?我會找醫生治好你的聲帶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執著什麼,傑軒想跟她一起當設計師不是更好嗎?為什麼心裏麵還是會難受,還是會不舒服?甚至希望他不要畫畫了,跟往常一樣,讀高校,彈鋼琴,然後在每一次考試中都問上一句,“你是喜歡劍橋多一點還是喜歡托福多一點?”
傑軒歪著腦袋看她,其實他在學校也學到了不少,知道什麼叫尊嚴跟麵子。他現在是一個啞巴了,韓靜好會跟以前一樣,有人問他是誰時,她還會肆無忌憚的回答他是她男朋友嗎?他現在是不是已經失去了賴在她身邊的資格?
況且,上官澤這個男人他跟印象,小時候媽媽要跟別人結婚,他去到了新的家,去的第一天就被一個大哥哥拿掃把轟了出來,那個大哥哥就是上官澤。而讓他更心酸的是,媽媽竟然還將年幼的他獨自一人扔在了日本
如果不是上官澤的那一拳,那他估計也認不得了,他還是不明白,為什麼上官澤會那麼討厭他?他被丟了,沒有了爸爸媽媽,該生氣傷心的人應該是他!不對嗎?他都已經像條流浪狗一樣在異國他鄉活了十幾年了,可是上官澤還是不肯放過他!
用了白天的時間,韓靜好帶著他找遍了全天下,美國,英國,法國,德國,凡是比較有名的醫院他們都去過,每一個醫生都說,順其自然,沒有藥可以用,哪怕做手術也沒有辦法,也就是說這輩子傑軒可以再唱歌的機會已經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