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藤真番外 自私(2)(2 / 3)

又輸給了學長們一場,並不覺得有什麼挫敗感,相反,以此為契機,提出了按我的思路來負責二年級隊員訓練的要求。

不管學園祭什麼的再怎麼給我找“麻煩”,真正和籃球隊相關的事情,她其實很多時候是幫了我不少忙。

很及時整理好的比賽數據對比、讓其他學校的教練也讚許的球隊資料整理、一次不落的最全麵的訓練記錄……以及,周末模擬對抗訓練的時候,被我傳給一誌的球誤傷打到臉。

其實多少有一些內疚的成分。畢竟是女孩子,而且盡心來幫忙還因為我受傷。

而不管我多麼不願意承認,原來此刻的自己,並不像自己期望的那樣強大。一周以後和學長們約定的比賽,雖然從得分上我們領先,但是並沒有獲得荻原老師的讚許。

是我太在意自己個人的得分了嗎?

可是,當聽到她按照荻原老師的要求念每個人的得分和小分表的時候,我心裏清楚,原來我的打法還沒有擺脫意氣用事。

荻原老師的回歸讓訓練又回到正軌,我也不需要再利用午休時間研究二年級的訓練記錄,這種空閑造成的不適應竟然轉換成了挫敗感,想想又忍不住覺得自嘲。

本來就是有些心情複雜的時候,偏偏又趕上校際交流日,下午有海南大附屬的代表團來參加交流會。結果午飯後回到教室,一路上又被隔壁班還有同班的女生圍堵,耳朵裏灌進的全是“好想看神奈川雙璧在一起”之類的事。

什麼叫做“在一起”,這幫無聊的女生,關注點總是在這種不知所謂的方向。

隨便編了個借口走掉,果然還是隻有躲在綜合樓五樓的琴房,才能找到不被打擾的安靜時光。

不到一個小時就看完了期中考試需要複習的書,想起最近發生的所有事,挫敗感混合著不耐煩還有少許迷茫的情緒,導致再熟悉不過的D大調卡農都被我彈出煩躁的感覺。

偏偏又是這個時候,又聽到了外麵的腳步聲:猶猶豫豫一步三停,走到門口還停了好一會兒,最可惡的是好像還試著敲了一下門然後又縮手了。我耐著性子屏氣等了10秒鍾,好像又沒聽到門外的人準備走。

不耐煩地從琴凳上站起來,伸手拉開了門,卻沒有想到門外是她,帶著被嚇了一跳的表情向我道歉,然後又推說“打擾了”準備走。

這算什麼?所以總是捅出簍子以後又想跑麼,哪有那麼容易的事?

於是哭笑不得地皺眉,說出來的話卻變成了:“你等等。”

其實瞬間又覺得後悔了,因為在她留下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說什麼。

就那麼尷尬地沉默著,卻是她突然挑開了話頭,用我沒聽過的語速和篤定的語氣對我說:“……荻原老師隻是不希望,學長因為一時的勝負,偏離了原本確定的策略。也更不希望,再發生今年暑假全國大賽那樣的事情。學長們那一個多星期的努力,也絕對不會白費。所以,如果是因為這件事的話,學長你真的不用覺得值得不高興!”

我楞在原地,直到看著她一口氣跑下樓走掉。突然意識到,原來好多時候她的確“打擾”到我,甚至從剛認識的時候就各種“打擾”到我,可是,好像並不覺得困擾。

我那些有時自我意識和自我控製之外的糟糕情緒,其實很多時候,她真的幫到我不少。

習慣性地和不熟悉的人保持表麵上的禮貌,以及實質上的距離感。結果發現她比我更自覺地保持距離,反倒覺得自己想多了。

漸漸地習慣於把她當作和隊友一樣的人對待。甚至在聊起球隊的很多事情的時候,以她旁觀者的角度,常常比很多隊友更能提供一些可靠的信息和意見。

如果說這些小事隻是讓她的存在日漸重要,那麼這一年的冬季選拔賽以後,她才是對球隊來說不可缺少的人了。

有些自嘲的是,其實我之前一直有些小看她。

11月29日,高中以來記憶中最黑色的一天。荻原老師的忌日,以及,在經曆了陣容調整的變化以後,在以為自己有能力扛起整個球隊的情況下,再一次輸給海南。

其實後來回想過很多次,如果……如果那天沒有那個路人在比賽的時候突然驚呼“不好了!翔陽的教練快不行了”的話,結果會不會有什麼不同?

可是什麼都不會改變,已經發生的事情都成為既定事實。再回憶起那天的比賽,印象已經濃縮成那一刻花形震驚的臉、一誌緊張的表情、驚呆了的高野和永野、臉上同樣寫滿了擔憂的牧……以及在看台以及休息區乃至裁判席上所有人的混亂之中,她突然衝到場邊,微微張開雙手站在了荻原老師身前,對著主裁判喊:“我會送荻原老師去醫院,請大家不要擔心!也請裁判先生相信,不會因此影響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