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體育館的路上走,莫名地有點擔心,她多半也會看到那個雜誌吧。不知道看到自己被寫成那個樣子,她會怎麼想。
在更衣室的時候,無意中聽到幾個一年級隊員的對話:
“啊咧,你那天訓練被撞到了,好得這麼快?”
“多虧用經理教我的辦法處理,本來還嫌麻煩的……結果,真的很有用啊!”
“這麼說起來,經理真可憐……喂,你們有沒有看到那個雜誌?”
“切,也就是那些不相幹的人湊熱鬧瞎說而已,我們翔陽的隊員誰把那個當真啊?”
不由自主地微笑,是啊——“我們翔陽的隊員誰把那個當真啊”。誰愛說就說去吧,反正她是什麼樣的人那些路人也沒必要知道。
大概這是我能允許自己的唯一自私。
隻是最後,直到那天結束訓練以後說完道別擦肩而過的時候,我沒忍住給她說:“別人寫的有些東西,別放在心上。”
她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點點頭微笑:“當然。”
隻是,對於花形之前說的“回禮的事情就由藤真代勞了吧”,依然每次想起來都忍不住苦笑。一度考慮過很多種東西,可是好像每種都很奇怪。
一方麵,自我安慰說“反正她有對大家說過給大家準備巧克力不是為了要還禮”;可是另一方麵,總有一種說不過去的在意。
時間就這麼過得飛快。
春假開始的時候是3月14日;在春假前一天,是慣例的社團開放日。
所謂社團開放日,就是為下一學期要升入翔陽的新生設立的活動,讓他們在開學之前可以更全麵的了解翔陽的社團。
對這種活動,我的態度向來比較中立。一方麵,為即將迎來的新隊員加入感到期待和高興,另一方麵……說實在的,社團開放日的話,都是比較吵鬧而且有些混亂的。
因為是這學期的最後一天,所以訓練的任務也輕鬆了很多,留了大量的時間給隊員們,也讓即將入學的新生們有機會自由進行一些練習。披著外套坐在場邊看了一會兒,還好,在花形等人的組織下,半是表演半是實戰的模擬練習賽進行得很順利;伊藤和一年級另外幾個隊員,在鼓勵一些新生練球。
有人來傳話,說是負責社團的老師那邊叫有事,簡單地交代了幾句,匆匆離開。
等我忙完回來大概是半小時以後,花形等人組織的練習賽已經結束,被一些興奮的新生圍住問各種問題;場地的另一側則籃球亂飛,很多新生自打自投玩得熱火朝天。
忍不住有點皺眉頭,不太喜歡這樣的場麵,熱鬧得有些太無序。不過每年都是這樣,所以並沒有說什麼,依然坐回場邊我一貫的位置上,隨手翻開訓練記錄。
在某個翻頁的間隙偶然抬頭,活動一下脖子,突然看到有一個球飛到場邊,剛好那個時候早川從旁邊經過,那個球差點打到她頭——被她自己及時伸手擋住了。
那幾個新生連忙向她道歉,她點點頭微笑了一下說沒事然後走開了。可是我分明看到,她默默地在揉剛剛擋球的手腕,看表情剛剛被球砸得很重。
猛然間反應過來——她不會打籃球,而且有在遵守“不可以參加劇烈運動”的醫囑,再加上多數時間是以做訓練記錄為主,所以,沒有準備運動裝備並不奇怪。
我果然還是粗心。
想起昨天新買的護腕,在書包裏,本來準備把以前自己的那一對換掉。
“早川,你等等。”社團開放日終於結束了,給大家道完別,叫她留下。
雖然她微微有點驚訝,但是並沒有多問。
“這個給你。”我把書包裏新買的護腕給她,她有點疑惑,並沒有立刻伸手接過去。
“訓練的時候難免會有球到處亂飛。”我不知道自己想要回避什麼,沒想到話說出口又是這樣有些正式的語氣,“以後來體育館把這個戴上。小心受傷。”
她好像是鬆了一口氣的表情,接過護腕以後鞠了一躬:“藤真學長,謝謝你。”
“那個……”在她轉身要走的時候,我叫住了她,“明天,白□□人節快樂。”
(藤真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