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藤真說了這句話之後,星奈低下頭,果然,因為下午雨剛停,地上還有不少積水,而自己腳邊就有很大一片。
“嗯,好的。”這麼答應完才回過神來,然後,猶豫了一下看了看藤真又看了看已經走遠了好幾步的諸星和牧,突然間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升起來。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呢?對一個人的存在,從最開始的客套和敬畏,到覺得很習慣,然後甚至連開玩笑都有了膽子。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最明顯的變化,其實是知道這一個人會給自己撐腰的篤定。
這個時候聽到藤真叫她:“星奈把剛剛那張‘凶’給我。”他一邊說,一邊把自己抽到的那一張綁在樹上,每次人民抽到不好的簽,都會以這樣的方式消災。星奈聽了藤真說的把自己的簽遞過去,看到他幫忙給係在樹枝上。
有些欣喜又覺得很踏實,以至於在諸星大步往前走又不忘得意地數次回頭,剛好看到了這幾幕還嚷嚷著“矮到死你明明趕不上的為什麼不快點走”的時候,星奈用不動聲色的語氣丟過去一句:“沒空。”然後就看著果然這句話把本來都走開了的諸星又給炸了回來。
“什麼啊,有人撐腰了不起啊,翅膀長硬了?”諸星咋咋呼呼地說,然而星奈並不打算理他地把頭扭到一邊,沒留神腳下又有一片水,還好被藤真及時拉開。
諸星看著直歎氣,又湊過去問花形:“別人家中鋒,你看到了嗎?”
路燈下,花形眼鏡片光芒一閃,卻是一副事不關己的語氣:“習慣了。”
清田忙著狐猴大戰早就跟著湘北的人跑了,剩下的人與其說是不八卦,倒不如說是都認為理所當然。神微笑著點點頭:“嗯,這樣的氣氛才是對的,比合宿國王遊戲之後好多了。”
一句話輕巧地吊起了諸星的胃口,連忙開始追問“合宿的國王遊戲又是怎麼回事”,神偏過頭正在思考該怎麼組織語言,就被長穀川插了一句“沒什麼,隻不過是隊長在花形和經理之間,選擇了經理而已”。
“男女通吃嗎?”諸星驚訝地合不攏嘴,長穀川也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窘得滿臉通紅,還被諸星抱怨“你自己又不是當事人你臉紅個什麼啊”。
牧也走回來了,聽到了全部的對話內容,本來自言自語地剛起了個頭“那高頭教練當時去祝賀還……”不過後半句的“碰了個釘子”讓他吞了回去,想想也是,就算是小粉紅又怎麼樣,他以教練+長輩的身份突然當著所有人的麵插一句,換了任何女生都會覺得現場很難堪吧。於是牧隻是話鋒一轉:“怎麼,諸星你嫉妒了?是因為自己做不到嗎?”
“才沒有!你這種親衛隊隻有學弟的不要在這裏說話!”諸星像被人踩到了痛處,完全沒意識到其實戰亂是自己挑起的。
“諸星你最好不要說牧學長的壞話,要不小猴子回來會跟你急的。”星奈心情大好地看著諸星再次開了群嘲,果然有的人天生愛好就是花樣作死啊。
結果一行人又用目光去找小猴子,結果,看見他正忙著追著櫻木搶不知道什麼東西,至於一直以來充滿崇拜的牧學長,則被遠遠放在了腦後。
諸星故作姿態地搖頭歎氣,過來很同情地拍了拍牧的肩膀:“真可憐,明明也是‘神奈川雙璧’,還是好幾年的MVP,看來這回真的是背後空蕩蕩隻有風吹過了。”
最後的最後,在諸星拉著眾人要口頭上約定“你們趕緊的,半決賽一定要打贏秋田縣,過來跟我們爭冠軍啊”之後各自散了。幸好大阪和秋田的隊員此刻不在這裏,要不然聽到這話,吵起來是肯定的。
這種短暫的雞飛狗跳與放鬆感隻持續了一個晚上,到第二天開幕式結束以後,比賽的緊張感就漸漸上來了。
這種背靠背打法的比賽是最耗體力的,能打到最後的決賽那說明要經過前麵所有激戰。比賽第一天打贏高知縣不是什麼有懸念的事情,第二天打贏群馬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過第三天要麵對的是去年全國大賽四強之一的福岡縣,這就不是鬧著玩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