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的,畫符講究一個寧心靜氣,臨時畫的符咒威力小不說,我身上還沒有畫符用的朱砂,雞血和符紙等物。”
張淮安已經快打完彈夾了,手中噴子的槍管像剛從火爐裏麵撈出來的一樣熱。
起初他是不信邪的,認為這個星球上的任何碳基生物在一百多發噴子火力的傾瀉下還能保持完整形態,但很顯然,眼前這玩意已經超出了碳基生物的範疇。
一百多發噴子打在這黑影身上還能保持一個人的大概形狀,根本就沒把它轟成渣。
神經槍的巴雷特也隻能在這黑影腦門上留下一個拳頭大小的洞,那被巴雷特轟出來的洞不到三秒鍾又肉眼可見的恢複如初。
子彈打完以後怎麼辦?張淮安在想。
肉搏?
毫無意義的送菜行為罷了。
三十六計走為上?好像隻能如此。
“隊長,我快沒子彈了。”野蠻牛惶恐不安的說道。
“跑,分散跑!想辦法偵查到出村的路,把情況彙報給外麵的人。”
連續七分鍾的射擊,結果隻是槍械帶來的衝擊力把那僵屍阻擋在了原地而已。
張淮安瞅準一個方向使出渾身力氣消失在了黑暗之中,當隊長說出跑的時候,四人早就做好了跑路的準備。
眼下已經是他們所不能處理的情況了,當務之急是把村子裏麵的情報傳遞出去。
至於楊雄和潘振,早在三分鍾前湯嘉偉就已經讓他們帶著李嫣然提前離開了。
物理超度?
開玩笑,這玩意不來一發導彈或者最低152毫米口徑的加農炮對著轟根本物理超度不了。
兩個老頭,渾身是血看起來傷得都不輕,還帶著個昏迷的人,不提前讓他們走這兩人肯定走不掉。
張淮安丟掉手中的槍械,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往黑暗中狂奔,眼下誰都幹不死那玩意,活著把情報傳遞給外界才是最重要的任務。
他們六人作為特種部隊裏麵的一個小分隊,執行的危險任務不計其數,合作早就達到心有靈犀的地步,隻是目前真的隻能分散來各自逃命。
張淮安跑了三分鍾以後繞了個大圈往信號彈發射的地方迂回過去,他要過去看一下千裏眼和西北狼到底怎麼樣了。
不拋棄,不放棄!這是他們西南獵豹的精神!
村子裏麵的黑霧越發濃鬱了,天空中飄落的黑色物質像臘月紛飛的大雪,在地上積了厚厚一層。
用了十分鍾左右,張淮安終於小心翼翼的摸到了枯井那裏,可是枯井旁邊根本就沒有活人。
他以枯井為中心,在方園兩百米左右的範圍內搜索了起來,五分鍾後,在一條死胡同裏麵張淮安終於發現了千裏眼和西北狼兩人的…屍體。
千裏眼和西北狼就倒在地上,就躺在離張淮安七八米遠的死胡同牆角處。
地上是一大片鮮紅的血跡,牆壁上到處也是噴濺的鮮血,西北狼的脖子被硬生生的咬掉了一大塊肉,整根大動脈血管被齊刷刷的咬斷。
千裏眼的頭盔早就不知所蹤,蒼白的臉色,破碎的肢體,他和西北狼就安靜的躺在那裏。
張淮安站在原地深深的吸了四五口氣才壓住心中的悲慟,他沒有哭,隻是眼淚無聲的在滑落。
他走過去,抱著自己的戰友,像個母親在夜晚溫馨的抱著自己懷裏的孩子在唱著童謠哄人入睡。
千裏眼的左手從肩膀處就斷了,隻剩下皮在連接著軀幹,右腿膝蓋以下更是被削為兩節,除了臉是白的,全身都是紫黑色。
張淮安伸手想把自己隊友死不瞑目的雙眼給閉上,讓他閉著眼睛走,可是連續撫摸了幾下千裏眼的雙眼還是睜的大大的,他這才發現千裏眼的頭蓋骨已經沒了,千裏眼的頭顱被某種生物一爪子給狠狠掀開,裏麵的腦髓被吸食得一幹二淨,就像海邊的椰子一樣,被人一刀給削掉一半,然後好插上吸管享用裏麵的椰汁。
“我操…”
張淮安跪在地上淚眼婆娑,聲音嘶啞著怒吼。
“西北狼,千裏眼,放心,我會給你們報仇的,不報此仇我扯火閃被雷給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