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對酒的讚譽,
迸出象你這樣神聖的一串狂喜。
無論是凱旋的歌聲
還是婚禮的合唱,
要是比起你的歌,就如
一切空洞的誇張,
嗬,那裏總感到有什麼不如所望。
是什麼事物構成你的
快樂之歌的源泉?
什麼田野、波浪或山峰?
什麼天空或平原?
是對同輩的愛?還是對痛苦無感?
有你這種清新的歡快
誰還會感到怠倦?
苦悶的陰影從不曾
挨近你的跟前;
你在愛,但不知愛情能毀於飽滿。
無論是安睡,或是清醒,
對死亡這件事情
你定然比人想象得
更為真實而深沉,
不然,你的歌怎能流得如此晶瑩?
我們總是前瞻和後顧,
對不在的事物憧憬;
我們最真心的笑也洋溢著
某種痛苦,對於我們
最能傾訴衷情的才是最甜的歌聲。
可是,假若我們擺脫了
憎恨、驕傲和恐懼;
假若我們生來原不會
流淚或者哭泣,
那我們又怎能感於你的欣喜?
嗬,對於詩人,你的歌藝
勝過一切的諧音
所形成的格律,也勝過
書本所給的教訓,
你是那麼富有,你藐視大地的生靈!
隻要把你熟知的歡欣
教一半與我歌唱,
從我的唇邊就會流出
一種和諧的熱狂,
那世人就將聽我,象我聽你一樣”
潘西終於彈奏完他的彌撒,他收起雙手,看著十二,十二看著潘西:“這是~雪萊的《給雲雀》,它是媽媽的詩歌,是媽媽最喜歡的詩歌,你是怎麼知道?(他的聲調突然抬高,甚至有些歇斯底裏)還,還有彌撒,你為什麼知道媽媽的習慣?告訴我……
你如何得知?”
潘西站起來看著他:“我想我也許認識你的母親,她是位高貴的夫人,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在皇宮給皇後彈奏彌撒,她的聲音甜美,第一次,我知道了雪萊。知道了給雲雀。”
“你,到,底,是,誰?”十二幾乎一字一頓的說。
潘西看著他,歎息了下:“我叫潘西,你不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嗎?”十二的身體晃了下,他突然哈哈大笑:“是啊,是啊,多麼熟悉的名字,哥哥瘋了後,經常拿著一根棍子在垃圾堆上呐喊‘叫那個叫席書緣的家夥來,叫那個叫潘西的叛國賊來,叫那個愛麗絲的賤人來。我警告他們,倘若叫我看到他們,不管在世界那個角落,我會開槍打死他們,那些下賤坯子。’哥哥就是這樣說,哈哈~~~~~結果他從很高的地方跳下來,摔死了自己……
啊,別告訴我,你就是那個潘西,那個把至聖家推入地獄的一個脅從者,那個把我們推入地獄的仇人中的一個……
哦,媽媽,我竟然,我竟然叫仇人看到了我的醜態,哦~到底做了什麼孽。為什麼……
!”
十二嘶叫,呐喊著,他的鼻子,和牙齒,甚至耳朵都慢慢流出一些鮮血,他搖晃著,然後徒然倒下。潘西連忙上去接住他,塞繆爾呆呆看著一切。一切在倉促短促的時間裏發生了,潘西捏著十二的下巴聞了下,有些憤怒和憐惜的說:“該死(他很少說髒話,假如有,這算一句),他服了毒。”
“怎麼辦?是我們害死了他嗎?潘西,告訴我,真如他所說,是你害了他全家嗎?哦~假的吧?開玩笑的吧,我不相信!”塞繆爾根本無法接受,那麼親切,善良的潘西,會成為,那個把別人全家害的如此不堪的人的其中一個嗎?不~不~~~~~~~!”
潘西看著塞繆爾,十二的嘴巴裏慢慢冒著血,潘西的手上染了不少,他伸出滿是血的手捏著塞繆爾的下巴,幾乎一字一頓的說:“愛我,就相信我。想救他嗎?”塞繆爾點點頭,從那隻黑色的貓開始,他就對十二有種熟悉的感覺,他們是一類人。塞繆爾很矛盾,但是他絕對不想看到別人死亡。是的,相信潘西,相信潘西,一定是誤會……
絕對……
是誤會。他這樣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