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真是命硬,被鬼這麼掐都沒死!
死裏逃生,我發出一陣解脫般的笑。雖然活了十七年,一直都抱著懵懵懂懂的心態。這次死裏逃生,對活著的感覺多了一層體悟。
“顧晨風!見到你真是太好了!”狗子一把撲到我身旁,肥碩的屁股撅著,臉上冒著興奮的光芒。
“這是什麼鬼地方?”我躺在地上悠悠的問,勉強動了動身體,卻牽引出一股劇烈的疼痛,腦袋也是嗡嗡作響。那些怖人的鬼語,仿佛無數枚尖針,刺在我的腦袋裏,殘留著巨大的疼痛。
掉進這個黑色的空間也有一個好處,就是暫時不用麵對那兩隻難纏的鬼魂了。當然,說不定,我們掉入的正是鬼魂布下的陷進。
“我也不知道,但是看到你也進來真是太好了。”狗子激動的臉色緋紅,說也奇怪,雖然這是個四處都是黑暗的空間,但是我還能清楚的看到狗子的表情,照理說,這種封閉的黑暗中,應該是伸手不見五指的。
算時間,狗子隻比我早掉下來幾分鍾,這裏的情形問他也是白問。
我將腦袋挪了挪,腦子裏的劇痛好多了。抬手看見掌心中的驅鬼符已經被我手心裏的汗衝淡了一些。
這符咒當然是越清晰效果越好,對鬼魂的震懾也越大,周圍的環境不可捉摸,但是我可以確定那兩隻鬼還在附近。它們之所以不下手,可能是等著我們自相殘殺也說不定。畢竟我身上有驅鬼符,它們離我越近,越會受到影響。
我將傷口凝結的中指重新咬開,將掌中的驅鬼符重新畫了一遍。然後讓狗子轉過身,在他的白襯衫上也畫了一個巨大的驅鬼符。
如果能正確掌控驅鬼符的用法,我也不至於落得此刻如此狼狽的境地。現在,能保住我們兩個的小命已經很不容易了。
“狗子,我們應該是掉進了鬼鏡裏,就是說,這裏是鬼的幻術幻化成的。隻要我們想辦法突破這層幻術,就能走出去。”我冷靜的想了想,鬼魂應該不具備造物的能力,那是傳說中的創世神擁有的能力。
鬼魂隻能用幻術迷惑別人,讓人產生恐懼從而自相殘殺。因此,我斷定,我們肯定還在一樓大廳的某一處,隻是被幻術迷惑了視線。
“狗子,你還記得門口是哪個方向嗎?”我勉強從地上撐起來,半坐著。
“這,你是說我們現在就在大廳裏?”狗子驚訝的望了望四周。
我肯定的點了點頭,隻要找對方向,就能從這個幻陣裏出去。
“嘿嘿,這就好辦了。”狗子冷笑幾聲。
我看見狗子從口袋裏掏出幾張符,往周圍撒了出去。
一條清晰的地形分布圖,便隨著符紙分布的情況清晰的出現在我們眼前了。
沒錯,眼睛看不清的,符紙可以幫我們看清。我示意狗子將我扶起來,兩個人朝著出口而去。
我跟狗子站在巷子中,兩個人都被折騰的夠嗆,此刻東方已經露出了一絲光亮。清晨的風吹拂在我的臉上,帶著一絲涼爽。
那兩隻惡鬼無可奈何的站在二樓窗口,猙獰的看著晨光中的我們。
狗子朝它們恨恨的吐了口唾沫,豎了中指,扶著我往巷子口走去。
我一進門就看到爺爺滿臉焦急的在大廳裏來來去去,轉頭看到我回來,露出大喜過望的神色。
“你這孩子真是命硬啊!昨晚你走之後,我觀過天象,昨晚十二點陰煞之氣強盛,天上無月,神明閉目,不宜出門啊!”
爺爺顫抖的雙手握住我的胳膊,布滿皺紋的目光懷著深刻的擔憂。
“你身上有一股屬於它們的陰氣,而且那股陰氣已經滲入你的體內了。”
我將昨晚的遭遇大致的跟爺爺描述了一下,爺爺一邊聽著一邊頻頻點頭。
“你們兩個小子命大,要不是你有純陽之血,昨晚早就喪命在人家手裏了。”
我接過爺爺遞給我的驅除陰氣的符水,仰頭一口喝下,覺得身體內有一股熱流在緩緩流動。那種陰冷疲憊的感覺瞬時好多了。
“爺爺,它們還會糾纏狗子嗎?”我想起狗子回家前,說晚上到我家借宿。看來是怕鬼找他報複。
爺爺認真的點了點頭,接過我手裏的碗放在一旁的小木桌上。
“它們這回要找的不光是他,還有你。你們兩個都被下了鬼煞,隻要是陰氣濃鬱的夜晚,它們都能憑著你們身上的鬼煞,找到你們。”
鬼煞,類似於動物在自己的地盤上留氣味,宣告自己的領土主權。靠!這兩隻鬼把我們當小白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