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大喝一聲,從懷中掏了一把符紙撒出去,然後對我說。
“晨風,快請出黑狗血,這鬼煞法力強大,小心對付!”
我拋開手裏的撲克,將那盆黑狗血從神壇下麵端出來。
“把四周的地麵都撒上黑狗血,削弱鬼煞的陰氣!”爺爺不斷的揮舞著桃木劍,跟鬼煞隔空過了幾招。大聲吩咐道。
那鬼煞昨晚被我們逃脫,早就存了十分的憤怒,此時長發淩空抖動,鮮紅嫁袍鼓的像一隻皮球,利牙畢露,要把我們全都殺死。
我將黑狗血小心的撒好,然後站在一旁等著爺爺的吩咐。
“女鬼,你雖然生前被人所害,但是死後也報了仇,為什麼還要殘害無辜!”黃色的道袍因為陰氣的強盛而在空中上下翻飛,一掌將鬼煞震到大門口,爺爺聲如洪鍾,試圖跟它講道理。
“嗬嗬,嗬嗬嗬……嗬嗬嗬……”
爺爺這一番說詞卻換來鬼煞更猛烈的攻勢,我知道時候快到了,果然,爺爺朝我做了一個手勢。
我早就等的不耐煩了,從腰間掏出一個打火機,然後咬破中指用一個小碗接住我流出的純陽之血,將準備好的紅色燭油倒進小碗裏,插入一根燈芯,將燈芯點燃。
陰風繞著我的腳脖子轉了一圈又一圈,本來黑暗的廳堂,瞬間紅光大盛。
“招魂燈,束魂咒,鬼煞,別怪老頭無情了!”
此時那小小的燈芯竟然散發出將整個廳堂都籠罩住的紅色光芒,爺爺用桃木劍將女鬼逼退三步,口中念念有詞。
隻見鬼煞身上那陰冷的煞氣迅速的減弱,原本凶猛異常的姿態也緩和了許多,隨著爺爺越念越大聲的束魂咒,鬼煞像被催眠了一樣,歪著猙獰的腦袋,靜靜的浮在了半空中。
“爺爺,鬼煞已經被收服了嗎?”我湊到爺爺身邊,他正經曆了一場大戰,喘著粗氣。將桃木劍背在腦後。
“哪有那麼簡單,要想辦法化解鬼煞的怨氣,就要找出它的心結,對症下藥,不然,隻能讓她灰飛煙滅!”
這時躲在神壇後麵的狗子也湊了上來。
“怎麼化解鬼煞的怨氣?”
“哼哼,看來還得請出那位談一談了。如今,鬼煞在我手裏,它不想談也得談。”
爺爺冷哼一聲,叫我和狗子閃開,拋了一把招魂符,然後念念有詞起來。
空氣中的溫度又下降了幾分,燈芯發出的紅光卻像一道堅實的屏障,牢牢的護住了我們。爺爺說,用純陽之血養護的燈油,有很強的驅除煞氣的能力。因此早早就囑咐我備好了這些東西。
幾分鍾後,大門口果然出現了一個黑色的身影。黑影似乎對我們有些忌憚,隻是站在門口的黑暗中不進來。
“王大嫂,幾十年了,你還有什麼心願未了嗎?”爺爺的目光透過大廳中浮著的鬼煞,看向那個隱匿在黑暗中的影子。
“老頭,你道法高強,能否幫我?”黑影沉默了許久,想是知道鬥不過我們,陰森森的回答道。
“隻要老夫能幫的上的,盡量說。”爺爺臉色誠懇,並不想多為難這些怨魂。
那黑衣女鬼,突然向前移動了幾步,站到了大門內。蒼白腐朽的臉頰從長發中探出來,緊緊的盯著我。
青色的手指帶著蜷曲的指甲直直指向我:“用他的純陽之身,為我辦一場冥婚如何?”
靠,這女鬼竟然是看上我了!我嚇得目瞪口呆,我一個大活人怎麼跟鬼結婚,明顯是要我死啊。
要是個如花似玉的女鬼,要我犧牲一下也無妨,但是眼前那位皮膚腐爛的猶如廢紙一樣,渾身散發著難聞的屍臭,鬼齡足足可以當我的太奶奶。被這樣的女鬼摧殘,我實在是無法接受!
但是事情就這麼定下了。
當我穿著一襲用紙人做的清代新郎服飾,站在王大嫂酒館內的時候,我的內心還是掙紮的。
“鬼魂的心願一般都很簡單,王大嫂生前丈夫早逝,一個人孤苦伶仃,相信這麼多年來,她殺人害人,也是身不由己。如今我們幫她了了一個心願,讓她有個伴,她自然就會去黃泉地府報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