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梁玉喜醒來,也不見二牛,連包袱也都沒在了。就出門在林場四處的找,問過幾個人也沒見影子,心想,莫不是不辭而別了。
雖說跟這小兄弟是初識,梁玉喜有說不出的投緣,一是兩人年齡相仿,又是虎口下認識的。梁玉喜看他,總覺得他眼裏清澈透明,說不出的親切。二是這兄弟甚為神秘,似乎揣滿了想不到的神秘手段。表麵上衣衫粗陋,而舉止卻像是個大戶人家的公子。
梁玉喜有些悶悶不樂的,就往酒館走去。
剛邁進門,就見一個熟悉的背影,正背對著自己在吃酒。
“馬叔,你怎麼來了?”梁玉喜驚喜道。
馬德貴回過身見是梁玉喜,笑道:“二掌櫃,多日不見,你是瘦了不少,人也精神了不少。哪還是府上那個跑前跑後的小廝了,分明是個結實的後生了。來來來,與馬叔喝兩碗。”
馬德貴雖口稱二掌櫃,不過一點也沒有那些禮數。梁玉喜很是歡喜,他也不想馬德貴見到他,禮數不盡,太過客套。這樣子反倒覺得舒服些。
“馬叔此來是……”
馬德貴看看左右,小聲道:“老爺終是不放心你,牽掛你。故叫我過來聽你招呼,看能幫些什麼。”
“哦,老爺叫你來的……”梁玉喜想,這日子臨近,老爺為了防止意外,給自己派個人手,也在情理中。不過,老爺為什麼會派這趕車的馬德貴呢?
按說,馬德貴在府上就是個打雜的下人,可能在老爺眼裏,他就是個隻知趕車的粗人,怎麼會把他派過來幫忙聽招呼呢?這府上,要說辦事精明的人,還是不少的。莫不是,老爺也知道馬德貴的拳腳厲害?
梁玉喜也沒深想,總覺自己還是多慮了些。畢竟老爺在關鍵時刻想著派個人手,並不一定非得揀個如何精明的人來,不然,這東閭府的秘密,那不就易被外人察覺了嘛。
兩人多日不見,也是格外有些話要說,就邊吃酒邊說話。梁玉喜當然最關心的,還是自己的親娘如何了?馬德貴說,他娘還都很好,老爺大娘對她也不錯。說完,馬德貴長歎一聲,梁玉喜忙問道這歎氣又是為何呢?
馬德貴道:“自你走後,老爺的身子就不大好了,隔兩日總是病怏怏一回,大娘急得不行,請了好幾回郎中,都說不出個究竟來,開的方子也都不見效。”
梁玉喜忙問道:“老爺也還在壯年,怎地就身子不見好呢?這老爺一向是起居有度,調理有方的。”
“不知怎麼的。老爺總是隔日就發一次癔症,還一次比一次的厲害。有一次,半夜突就鬧起來了,還是幾個下人使了勁才把他摁住的。”
“癔症?那是什麼怪病,莫不是大吵大鬧的?”
“不知道,就是總在夜裏醒來,口裏念念有詞的,見到人就站到麵前嘰裏呱啦的亂說一通。不過,多數時候時間都不長而已。人一好了後,就啥事都沒有,也不記得說過些什麼。”
梁玉喜心裏一沉,這老爺犯了怪病,莫不是心憂這開啟洞穴的事,久思成疾了。他心裏倒是很急,不過這事急也急不來,沒到時辰,怎麼開得了呢。
馬德貴又說道:“另還有一事,也是我在街上聽人講的。這事我也沒敢告訴老爺,我怕說出來會出人命的。”
“什麼事?”
“我聽人說,二娘李雎兒,跟清河邊東獄廟的一個主持,兩人好了不是一時半會了。這事不知真假,傳的人都說他兩個原是李雎兒當姑娘時,就認識的一對奸夫****。不過,我是不敢把這話給老爺講,畢竟是無影的事,隻是,你到時回府後要留意些。這自古色字頭上一把刀,弄不好,這是要人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