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是跌進黑暗中去,絕對的黑暗中去,我忍住心中的驚駭,罵道:“死胖子,你果然是買的水貨,媽蛋這手電全都不亮了!你到底坑了我多少錢?”此時我們兩個手中的手電也好,還是胖子帽子上的頭燈也好,全都在我們跌倒的一瞬全部滅了,我們完全被黑暗包圍了。
狼狽地爬起來,胖子也是馬上慌亂不已,我們在黑暗中一通猛按手電開關,但是都無濟於事。胖子也氣得直罵,說是隻砍了五塊錢的價,想不到就著了黑心老板的道。而此時我心裏就咯咚一下,怎麼這麼巧,難道我的那個怪夢成真了嗎?手電頭燈怎麼會這麼巧全在同一時刻熄火了呢?
我想來想去,這個問題隻有一個答案:那就是見鬼了。但是我也知道隻要是還沒有蠢到家誰都不會在這個黑暗的千年古墓裏會說見鬼了,哪怕我和胖子是一個堅定無比的無神論者。
我強自鎮定,可是心髒還是止不住地瘋狂加速,我感覺此時胖子也絕對好不到哪裏去。把手電頭燈收進背包,胖子從背包裏摸出一個打火機,砰地一聲打著了。我這才稍稍放鬆一點兒,臥槽,還是有點亮好,我這才真正理解,光明原來是這麼的重要。
胖子接著在背包裏找,不一會就點著了一盞奇怪的燈,那燈發出了一種很少見的光。
“我靠,死胖子,你這是什麼燈,怎麼會是藍色的?你覺得還不夠嚇人呀?”我大叫,這個死胖子總會給人驚喜,也總是在不恰當的時候,我在考慮以後該不該給他加一個奇葩類的外號。
“文盲呀你,這叫做酒精噴燈,這火焰是高溫火焰,一千多度,所以會是藍色的!”胖子回敬我。
“你要這個搞毛?其他類的燈多得是!”
“靠,這燈好使得很,可以說一燈在手,燒盡天下一切妖魔鬼怪,就算是來了千年粽子胖爺也不懼。”胖子開始用這詭異的藍燈照耀四周,但是那火焰溫度雖高,照度卻很有限,在黑乎乎的墓室內隻能看到幾米內的範圍,而且那火焰照到我們兩個臉上,呈現出一種藍汪汪的慘色,頓時把氣氛熏托得非常到位。
“一燈大師,我們接下來怎麼辦?”我此時心中不詳感愈加強烈,頭腦都有點不靈光了。
胖子卻開始興奮:“大補,你看看,這裏的空間巨大,應該是主墓室沒錯,我們四處找找看,一定有油水可撈!緊跟著我,別跟丟了!”胖子一邊說一邊摸出一把軍刀,戒備著四周。
我不知道是自己腿軟還是地上有鋪墊,隻覺得腳下軟軟的,仿佛踩在了厚厚的高級地毯之中,平時這種感覺一定很棒,但是此時我感覺非常不踏實,而且此時我鼻子裏總覺得不太舒服,仿佛空氣中有什麼東西,而且那東西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們此時的視覺已經被限製,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如果說從情報收集來看,這失去視覺那簡直就是盲人騎瞎馬夜半臨深池,那是非常的不妙,但是從心理角度老看,眼不見為淨,這未必就是壞事。因為我的理智告訴我,那些粽子什麼的在這個科學時代應該都是浮雲,隻要這空氣不缺氧我覺得應該不會出現大問題。
話雖這麼說,我依然害怕得要死,畢竟我們已經是成年人了,都是深受美帝恐怖片洗禮過的成年人,很黃很暴力的想象力太過豐富,所以心裏總是不受控製的一陣陣發緊。我看看胖子,雖然他雙眼發出的還是貪婪的目光,但是我看到他的汗已經幹掉了,不知道是因為這裏的溫度低,還是因為他的皮膚在發緊毛孔在收縮。
我們兩個就這樣緊挨著一步一步朝前挪,突然嘩啦一聲,仿佛胖子突然踢破了什麼東西,這個聲響在絕對安靜的墓室內大得嚇人,對我們兩個簡直就像一道晴天霹靂,嚇得我們幾乎都跳了起來。
“有什麼東西在我腳上爬!”我驚恐地大叫,老子幾乎變成維塔斯了。我甚至開始懷疑那個老愛飆高音的俄羅斯老毛子是不是也經常受驚嚇。我之所以如此失態,是因為我感覺腳上被什麼鬼東西爬過,而且不是一個東西,是許許多多的東西,像是某種腳很多的蟲子。我靠!難道是三叔筆下的那些長白山蚰蜒?
胖子也沒好到哪裏去,他強穩心神舉燈觀瞧,這不看不要緊,一看胖子直接驚恐大叫:“屍鱉!有屍鱉!”他的聲音因為驚恐而變了調,我再次有聽到海豚音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