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看什麼呢?腿不疼了就快點幹活。”
霍止冷著個臉,顯然沒有理吳微顏,抬腳就向林子深處走去,想是還在生吳微顏那一腳的起。
“喂!你是男裝,別亂跑!”吳微顏兩三步趕上霍止,將手中一堆衣服塞進霍止手裏,誰知那人的俊臉更冷,眉頭一皺,吳微顏心叫不好。
慘了慘了,怎麼忘了這位世子爺的臭脾氣,流落荒郊野嶺已是底線了,穿女裝,不知道看見的人會被劈成幾段,何況是勸他穿呢!
吳微顏吞了吞口水,說道:“方才微顏沒能控製住情緒,乃是想到了鹽城故鄉裏被屠殺的親友所致,世子見諒。到現在,世子也明白我倆已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大理****,流落鄉間亦是朝不保夕,還請世子以大局為重,換上女裝,較為安全。”
她瞄了眼霍止的神態,果真在認真思索這個建議的可行性,她繼續添把火說道:“如今還未走到一座大理的城池,可您的通緝令都已經貼到了南朔,恕微顏話直,這大理,八成是出了叛軍,如不然,應該是您的父王同西梁交惡,可方才我們過的關口未封。剩下的……世子您應該明白。”
不知道霍止將她的話聽進去了多少,隻聽他道:“你是故意讓我穿娘們衣裳的。說的真好啊吳大老板,難怪在你手下當差的人都那麼衷心與你。”
“非也!世子可想過,為何南下有瘟疫有戰亂,還會有如此多的人舉家帶口向大理逃?”
霍止冷哼一聲道:“不過是西梁天青的巫術被人破了罷了,極北寒冷蠻荒,待在哪處豈不是等著凍死餓死。”
“正是如此!記得上次世子離開飄渺店後,微顏與大燕高官之子發生了口角,無奈隻好將店鋪遷往極北,在天青落了腳。微顏發現,天青城中,女子遠多與男子,且富甲商賈多聚於城中。想這從天青城遷往大理的人中,不乏欲發戰爭橫財的商賈人家。扮作女子,藏身與商賈之中,更不容易遭人懷……”
霍止一把勾過她縮下來的頭,笑彎的眼中,哪裏還有半分怒氣,“哈哈,微顏,總算懂得關照自家主子了。以後擔心爺就直說,本宮向來不拒絕女人的情意。”那廝又在那裏得意,還不忘對逃到一邊的吳微顏道:“拾柴,去去就來。”
見霍止遠了,吳微顏立刻跑到河邊,卸下妝,又畫回黃臉粗眉的模樣。
“狂什麼狂!爺啊主子本宮的,咋不去稱朕啊!給你點兒顏色你就上天!等你穿了女裝,我就請上七七四十九個畫師,把你丫個娘泡的畫像掛滿整個大理,讓你再狂!”她在河邊對著霍止撂下的偃月刀邊踢邊罵,直到肚子叫了,才撿了半條被霍止劈斷的魚,蹲到一邊刮魚鱗去了。
已近一個時辰,吳微顏早已處理好了魚,曾在爺爺家學的兩手還沒有荒廢。就差火了,可霍止還未歸來。想他一個大男人,還真是嬌生慣養,說是去拾柴,誰知道是又躲哪兒睡大覺去了。吳微顏將手在枯葉上抹了抹,把刮好的魚撂石板上,向霍止離開的方向走去。沒走幾步,就見她塞給霍止的那套女裝,被這人拿來裹了柴火,扔在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