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以後,那鎮上出一位將軍,他離開鎮子,在卸甲歸田後,帶著家兵日以繼夜地向北方奔去,口中哼著熟悉的旋律。
——
當吳微顏抬著昏昏沉沉疼痛無比的宿醉腦袋,被馬車顛簸地清醒時,卻發現了一見驚天大事。
她身上的衣物全都不見了!
“啊!”
當是時,霍止已肉眼可見的速度從馬車一側竄到另一側,他神情緊張,雙眼布滿血絲,眼下滿是熬夜後淤起的青黑,隔著被子上上下下掃著吳微顏,見她沒磕著碰著,才長舒一口氣,坐在床側。
霍止擔心的目光,在吳微顏裏卻是十分猥瑣,特別是上下掃了那麼一下,更是讓吳微顏全身上下一陣惡寒,更認定了霍止對她幹了什麼。
她上手對著霍止的臉就是一掌。
霍止每次在毛手毛腳完,都免不了吳微顏這一掌。幾個月下來,已經摸清了吳微顏打臉的套路,接起掌來更是爐火純青。
這不,又是毫無疑問地握著她的手腕,停下了吳微顏傷人自尊的動作。
他冷冷問道:“你幹嗎?”
“你問我幹嗎!你怎麼不問問你都幹了什麼?”吳微顏氣不得發,手被握住,還被這個家夥惡人先告狀,“我的衣服呢!”
“喏,那不是。”霍止的目光指向馬車角落,果真都這個懶蟲隨手扔在一旁了。
“你竟敢脫了我的衣服!我允許了嗎!”
吳微顏氣得滿臉通紅,那始作俑者卻瞟了兩眼她沒有被遮擋住的肌膚,心理偷笑,卻麵色嚴整地說道:“你的女子身份,除了你就隻有我知曉,難不成讓婦人祁來為你更衣,最後趕我們下車,到深山老林裏喂狼去?”
“再說,微顏你昨日對爺我的款款曲調,娓娓歌詞,切切深情難掩。全鎮子的人都做了證,本世子現在同你是公認的夫妻,又有什麼理由,不能互相更衣呢?”
那妖孽笑得一臉得意,可吳微顏卻憋屈地快要哭了。雖然隱隱記得昨夜在祭壇山丘上發生的事,可如今讓清醒的她麵對,卻是十分艱難的。
笑!笑!你再笑!
她抓起手邊的賬本燭台就往那妖孽身上砸,他靈活地左閃右躲,笑聲更加肆意了,璀璨的雙目眯成了半月,容顏宛如桃源花穀,讓人一眼就能陷入其中,不得自拔。
此時歡笑,又是否代表拋卻前塵,永世廝守呢?
無人知曉。
——
自吳微顏醒後,馬車又行了一天一夜,才趕到下一個叫榮州的城中。
這日,婦人祁提著大包小包,向商幫馬車隊的末端走去,遇見一臉怒氣的管賬憤憤下車,手像是要將那衣領揪到脖子上去。
婦人祁連忙上前拉住管賬,驚歎道:“哎呀呀,您終於好了,這時我家那口子給您的補品,這身子骨啊,可不能再弱了!您瞧您臉漲的,又跟誰鬧別扭了?”
吳微顏沒注意她說了什麼,胸口怒火滔天的她,滿腦子都是霍止那家夥越來越純熟的調戲手法,指著霍止坐的那輛馬車,指尖都忍不住顫抖,“還能有誰,不就是那個悍婦!她,她……”
她戲弄我?她扒我衣服?她嘲笑我平胸?
這話要是出口,讓婦人祁相信,怎麼可能!
吳微顏的臉憋得更紅了,可偏生顫著手指馬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婦人祁看她這模樣,笑著勸道:“夫妻嘛,鬧點兒矛盾也難免。您剛大病初愈,萬不要再氣壞身子了,幫裏還有一堆賬目呢。”
“大病初愈?”
吳微顏納悶,她不是隻喝了點兒酒睡了一晚上嗎?
“您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