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祖上有個叫李意中的人,在他年輕的時候,唯一一件後悔的事,就是我的叔叔——死在了我祖母的肚子裏,就是這樣,我老爹才得以出生,要不然,我老爹都不知道在哪裏。
1952年發生的事情,是我的祖父講給我聽的,當時我有個老叔,他叫李忠。我對老叔的印象很模糊,在我的童年裏,隻看見了幾次老叔來到我的家裏。每次來的時候,也隻是說兩句就走,我老爹每次看見他的時候,都沒有使用過好的語氣。
我不知道我老叔和我老爹之間有過什麼過節,不過有一次我的妹子聽到了其中的一些話,她長得很嬌小,所以我父母對她很愛護,當時她窩在我老爹的懷裏,就將一些話給聽了下來。我有記筆記的習慣,就將那天我妹子說的話全都記了下來,稍微改動後如下:
老叔掐著煙卷,脖子上掛著的金鏈子很是惹眼,他點上了煙,猛地吸了一口。我老爹看著老叔的舉止,沉沉的歎了口氣,道:“老四,你變了……你和以前不一樣了。”
老叔沒說什麼,吐出了一口煙雲,看了看我老爹,道:“你也不是不知道,三哥,這年頭沒錢什麼事兒都辦不了。咱們那老頭子年輕的時候是個盜墓賊,這你也……”
“你別跟我提那件事!你知道我為什麼一直保留著那本古卷,就是不讓你找到,老四,你已經走火入魔了。這都是祖上造下的孽啊……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老爹眼裏閃出了淚花,看著老叔,沉沉的歎了口氣,繼續道:“我和你嫂子經營這個古董鋪子,根本掙不來錢,現在我隻能去工地打打零工,你知道,這年頭,沒人喜歡古董了。”
老叔臉色一沉,並不認同我老爹的話,他道:“我就是奔著這件古董來的。”
“哪件?你該不會還想要那本古卷?那可是咱老爺子拚死搶回來的,你也敢要。”
“那你憑什麼要?就他娘的因為那老頭子生前寫了遺囑?那算什麼!不過就一張紙,媽的在老子眼裏連個屁都不是。我告訴你三哥,我拿你當我哥看,你上麵那兩個兄弟,大哥二哥現在都飛黃騰達了,你要是幫我這一把,弟弟以後赴湯蹈火。”
“不可能……你這是在那老爺子的命開玩笑。現在李天都長大了,他和老季相處的很好。但是我還是怕他走錯了道,這倒鬥,你我都是行家,我年輕的時候……”
“你已經老了!你已經四十歲了,我呢?!我才三十幾歲,我正是最輝煌的時候。但是現在這個項目需要這古卷裏的密文,才能幫助王先生找到那東西。”老叔道。
“女兒,你先出去,等下老爸再去陪你。去找雪晴姐姐玩。”小姑娘嗯了一聲,身子一躍就跑了出去,同時老爹喊了一句:“叫你哥哥別再去招惹別人,省的再挨打!”
老叔聞言色變,看著我妹妹一躍而出,隨後低吟:“我這侄女身子不錯,將來可以和他老叔下地。聽你剛才說我侄子總挨欺負?我跟你說有事你找我,要是你不答應把古卷交給我,我可就必須得把我侄子和我侄女帶走了,要麼交出古卷,要麼,我帶走他們其中一個。”
這件事情後來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我妹妹也隻是在門口聽了幾句,當時她就想著找到我,現在想想,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這就無人得知了。
我問我的母親,直到今天的我二十六歲,一位風水先生。我的母親一直沒有告訴我當時發生了什麼,這件事後來成了我心頭的一道坎,因為那本古卷,還在我手裏。
我祖父生前將一本古卷《分金定穴》交給了我老爹,可是我老爹並不鑽研這些秘術,因為生活的緊張,他根本就沒空去翻這本破書。
或許就是因為這件事,才讓我接觸到了那本破書,也就是這樣,才牽引出了一段糾葛不清的瑣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