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跟隨著李林易來到老大爺的家裏,破舊的房屋上積滿了厚厚的塵土,一切安定好後,老大爺坐在床沿上一聲不吭的抽著煙。老大娘硬是塞給了我們幾個黏米團子,以前在浙江和褶子季旅遊的時候,也吃過,不過這個和那個簡直就沒法比了。
咬的第一口是梆硬,然後得讓牙齒先軟下來,我嚼了兩口又吐了出來。接著,老大爺不知怎麼竟然嗚嗚的哭了起來,沒有任何緣由,就這麼哭起來。這一舉動倒是把我嚇得不輕,我一開始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直到老大跟我說了所悲痛的緣由,我才漸漸地明白過來。
兩個月前,老大爺的女兒大學暑假回來,一進家還沒待上三天,就吵著嚷著說要進山去看看,誰也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這姑娘就連夜上了山,到了第二天,老大爺才發現女兒不見,一下子就慌了神了,帶著村裏的人上山去找,可沒想到人早就失蹤了。
我們這裏叫做失蹤,村子裏的人都認為是落洞了,落洞,通俗講就是姑娘被山神抓走當小老婆了,不過現在都21世紀了,誰還信這個。看著老大爺一把鼻涕一把心酸淚:“我的女兒啊……你的命咋就那麼苦啊,非要抄近道走那邪性的苗岩山啊……”
他這樣我心裏也不好受,但是我們是來做正事的,哪有閑工夫學警察幫忙找人。當我說找警察時,老大爺連連搖頭,道:“沒用了,警察也會被抓去的。你們不是來旅遊的。你們不用隱瞞什麼,前陣日子也有一批人來過這裏,但是他們都……”
楊蹚問道:“也有人來過?他們怎麼了?你給說說,我們上山的時候,說不定能夠找到。”
“他們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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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不投機半句多。
窗外皎潔的月光灑在床邊上,我們五個人擠在東屋,老大爺老大娘睡在西屋。我思考著老大爺的最後一句話“他們都死了。”越發皎潔的月光經過屋外老槐樹的襯托,忽然顯得非常慘淡,樹影斑駁的鋪滿了地,清風透著窗戶的縫隙,緩緩的走了過來。
我打了個寒噤,這時身旁的四個人,都動了動身子,五個人一路沒怎麼說話,張大楞卻道:“你們也睡不著啊,看來還都是同道中人。我現在除了上山,什麼都不想做。”
“明天一早,我們先把老大爺的情緒安撫好,然後再計劃上山的路線。”李林易道。
“行啊,你們兩個姓李的說了算。我就管倒……啊……倒騰攝像機得了。”三桂道。
我們聊了一會兒,不知不覺的,我的眼前開始變得烏黑起來,很快就睡著了。
次日一早,我們按照李林易說的,給了老大爺幾百塊錢,但是老大爺不論如何都不肯收著,我們也沒有辦法,隻好詢問他們上山的路線。老大爺擺擺手,讓我過去,老大爺握住我的手,緩緩的說道:“孩子啊,我雖然沒什麼錢,但是我得告訴你,這山上什麼東西都有。不是你們這些城裏人能夠接受的,這上山不是兒戲,如果你們是旅遊,你們絕對不會來這裏。但是我攔不了你們,你們要記住,你們終將要麵對的,不是鬼怪,而是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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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告別了老大爺,一路過來,眾人很少說話,但是所有人都有著自己的算盤。上山容易下山難,這句話可以被顛覆了,我們走了將近兩個小時,回頭一看,離村子不過兩裏地,山上的雜草很多,地上全是淩亂的帶著尖刀刺的草團和樹叢,很容易就勾破衣服和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