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菲菲有些尷尬，然而她畢竟應對過太多這樣的場麵，很快把舉在半空中原本想落在蘇驀陌身上的手收回，有些歉意地笑笑：“我本來是想嚇唬你一下，沒想到被你發現了。”
蘇驀陌也恍然回神，自己的反應有些過激，連忙把幾乎傾倒在方卓歸身上的身子坐正，有些勉強地扯了扯嘴角，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訥訥地說：“哦，沒事。”
方卓歸趁機靠過來，手大大方方地攬著蘇驀陌的腰，笑容親切地說：“Honey，這位美麗大方的小姐是誰，你怎麼都不給我介紹一下？”
陸菲菲被他親密的動作和口中甜蜜的稱呼驚呆，有一瞬間的失神，詫異地看著蘇驀陌。
蘇驀陌本來想甩開橡皮糖一樣粘糊的方卓歸，可是他放在她腰間的手，摟得那麼緊，他又在耳邊壞壞地提醒“別忘了你的目的”，因此她隻能用極不舒適的表情別扭地對介紹道：“方卓歸，我朋友。陸菲菲，我……我朋友。”
方卓歸笑著同陸菲菲打招呼，同時用力擁住一直試圖擺脫他懷抱的某人：“陸小姐真是光彩照人。Honey，你老實點，不乖打屁屁……”
蘇驀陌臉紅，惱羞成怒：“你閉嘴。”
陸菲菲看兩人的互動，有些擔心地望著台上的顧亦然，果然見他黑眸中已經有暴風雨醞釀。
蘇驀陌也隨著她的視線，帶著歉疚、不安、不舍去看了他一眼，旋即飛快地低頭。
方卓歸帶著些許挑釁，衝台上邪魅一笑，還示威似的忽然用力，把蘇驀陌往懷裏一帶。
顧亦然已經維持不住臉上的笑容，如果不是他的主場，他會毫不猶豫地下去給方卓歸一拳。
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結束講話的，在顧致遠上台之後，他龍行虎步，幾步就走到了屬於自己的座位。
四周已經一片議論之聲。
顧亦然黑著臉，握住蘇驀陌的手，一個用力就把人帶到自己懷裏。手勁之大，令蘇驀陌皺眉。
“方卓歸，滾。”他薄唇微動，表情未變，吐出來的話語卻如三冬冰雪一樣寒冷。
方卓歸麵不改色，嬉笑著衝蘇驀陌說：“Honey，手疼了麼？”
顧亦然一拳揮出，被他快速閃身躲過，身後已經有人站起來看熱鬧。
蘇驀陌連忙拉住顧亦然：“亦然，別生氣，那麼多人看著。”又給了方卓歸一個“你的任務完成了，快滾吧”的眼神。
“讓開。”顧亦然冷著臉，這麼長時間以來第一次對她冷眼相對。
他生氣的是，為什麼她未曾主動告訴過他，她和方卓歸認識，還允許他在這樣的場合裏對她毛手毛腳。
“Honey”，他都從來沒有這樣稱呼過她！方卓歸一直在美國，在蘇驀陌出現之後才回國。在她失蹤的五年裏，有多長時間她和他有過交集！有過多大多深入的交集！
蘇驀陌見他眼中已有憤怒的紅絲，熟悉他的她，知道自己目的已經達到，可是內心卻沒有得逞的喜悅，隻有蒼茫的悲涼。
方卓歸也不搭理她逐客的眼神，反而笑得更加邪魅，嘴唇翕動間，言語字字千鈞：“顧總，請對我未婚妻客氣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