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梨一搖一擺的走過來,每一步都似經過刻意的安排,走的盡可能婀娜多姿。女性最吸引人的地方都被她有意無意的彰顯出來。是個男人看著都要噴鼻血。
靈風的心底十二萬份的鬱悶,用一個女人打壓另一個女人,是女人爭鬥間常用的伎倆,司空見慣就好。就當看不見了。可是為什麼紫麟還麵帶微笑的看著。他什麼意思?是很欣賞,是心動了。
靈風目光變冷,她忍不住怒視紫麟,這個時候你心安理得的坐在那裏。看著你的妻子被另一個女人蹂躪。你的心就那麼平靜,就那麼認為這是應該的嗎?以前她怎麼就沒看出他是這樣的。是不是一直以來都是自己用紗布蒙住了自己的眼睛。她看到的,聽到的都是幻想出來的。
她一直生活在幻海,那個地方本來就是幻境,是不是自己中了幻境的毒。一廂情願的生活在自己的幻想裏。那個男子一直都是這樣的,都是對自己漠然的?她的世界轟然倒塌,不會的,他是愛她的,不會欺騙她。
小梨走到王後身邊;“娘娘,小梨隻要站在您的身邊,就心滿意足了。要是讓小梨坐。小梨會覺得渾身不自在。望娘娘成全,就讓小梨在這裏伺候您吧。”每一句話都說的情真意切,都是那麼讓人受用。
看著王後開心的笑,靈風悲催的想,她心目中的兒媳婦應該是這樣一隻妖吧。難怪看自己總不順眼,她是覺得我搶了這個喜歡的女子的位置。即便如此也沒有必要對自己百般侮辱。如果紫麟已經不愛我了。我是可以走,可以讓位的。你待我這般,不過是想趕我走。
但這又何苦?傷害無辜的人,就一點不安都沒有嗎?我也是有血有肉,有靈魂的,你可以好好的和我談談。再不濟,你可以通過你的兒子好好跟我談。如果你想讓我改變自己來符合你的條件。我是可以做到的。為什麼一點機會都不給?我在你的眼中真的一無是處,無可救藥嗎?
看小梨殷勤的布菜,做的那般完美。她做什麼都能讓王後滿意。自己還用做什麼,做擺設人家還嫌不好看。她怎麼說也是傾國傾城的一個大美人,怎麼在她們眼裏就變成了,不堪入目的醜丫頭。
靈風冷笑,有生以來第一次被這般踐踏而沒有作出一點反抗。她真是鄙視自己,要是放在以前,以她的個性不燒掉半邊天,至少也要讓天知道她的不滿。現在她是怎麼了。來到這裏就變得懦弱,變得沒有骨氣了嗎?她的腰就不能好好挺直嗎?想到這裏,仿佛覺得自己的腰真的彎了,所以下意識的挺了挺。
突然又聽到王後惱怒的提高了嗓門:“你杵在那裏當木頭樁子嗎?還不快給姨母布菜。”
轉眼對視上那雙厭棄的眼睛。再看紫麟依然淡笑如故,沒有回應她的目光。他想怎樣,他在讓自己的母親隨意的踐踏自己的妻子,他一點都不難過嗎?他妻子沒有麵子,沒有地位,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嗎?真是第一次看到他真實的麵孔。在妻子和母親之間,他將選擇母親。
靈風悲哀的垂下眼簾,將淚狠狠的壓在心底。
“姨母大人,喜歡什麼,靈風給您取來。”
雪姬瞟了她一眼:“我看你神思恍惚,心似乎不在這裏。就不要你幫忙了,就站著吧。”
靈風不語,站著就站著,不要她幫忙就不要她幫忙,吃個飯本來就是自己的事,沒必要讓別人多夾一次。
王後卻大為光火:“麟兒,你看看你這個女人,做這麼點小事都做不好,要娘,能不生氣嗎?”
紫麟微笑依舊:“娘您不要太認真,她第一次肯定緊張,所以做不好,也是難免的。以後多練練就會好起來的。”
聽到他說多練練這句,靈風差點暈倒。他想她天天都來受這樣的煎熬嗎?他的心到底在想什麼?真的以為自己不合格,需要好好調教,真的覺得自己是沒有教養的野丫頭,應該被他母親這樣管理嗎?天,如果是這樣,她還不如死了算了。她絕不要沒有尊嚴的活著。
就聽王後說:“看她笨手笨腳的樣子,調教她,恐怕要白不知道多少根頭發。沒事的時候你也教教她怎麼侍奉長輩。不要以為嫁入王家,就可以什麼都不做了。”
紫麟和顏悅色的說:“娘,教訓的是,兒子記下了。”
靈風呆呆的看他,希望把他看穿,但是在他那張溫潤如水的臉龐上,什麼都看不出來。她看到的就是自己是個多餘人。在這個家裏,她什麼都不是。她的存在似乎是個笑話,是讓他們隨意拿來取笑的玩偶。可以罵你笨,可以罵你沒用,可以說你醜,可以說你毫無用處。你是木偶,不能說話,不敢說話的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