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期而至,隔著一小段距離,兩邊都生起了火,照著山穀中明明晃晃的,竟然有些鬼魅的味道。
這山穀不小,遠看去有兩邊是山崖,崖壁上長著些青綠色的苔蘚,另外一邊大概有個山洞,遠看去有些模糊,但比山崖的位置要黑些,山洞之上有些歪歪斜斜的樹木,山穀中央有一個不大的湖,湖麵上繚繞著白色的煙霧,有些朦朧的美感,在這樣的夜裏,竟然看不到湖中的水色,當然,更加看不到湖中的水草和水草中隱藏著的危險。
靜謐的夜裏,三三兩兩的帳篷迎風而立,偶爾有一陣靈力波動從山穀的位置傳出來都很快消失不見。
慕容傾月坐在火堆旁邊,半閉著眼睛,她總覺得這山穀中有什麼熟悉的東西在吸引著自己,但,她並不打算一個人先進去。
突然,慕容傾月皺起眉頭來,頭稍稍的朝著旁邊偏了一偏,一股略微強大的靈力攻擊從慕容傾月的耳朵之下一閃而過,接連的幾下,說來也奇怪,這樣的靈力攻擊竟然並沒有殺氣,慕容傾月緩緩睜開眼,目若寒星。
如果這樣的靈力攻擊不是衝著自己,又會是為何?
慕容傾月轉過頭,朝著霸天學院的位置看了過去,他們似乎都已經休息了,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動靜,這一邊的幾個帳篷裏也都沒有什麼打鬥的聲音,那麼……
就在慕容傾月想著的時候,一個人影攙扶著另外一個踉蹌的人影快速的鑽進了端木家的帳篷中,接著便是慌張的聲音,“少將軍,少將軍不好了!”
“何事慌張?”端木磊的聲音中滿是疲憊,可以想見,他大概已經準備就寢了。
依舊是那個聲音,但大概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聲音細小了很多,不過,慕容傾月依舊可以聽清楚,“少將軍,這……”
“少將軍,是小的無能……”一道虛弱的聲音傳到慕容傾月的耳朵裏,慕容傾月挑了挑眉,受傷了?五髒俱損?
端木磊的聲音滿含怒氣,還有些不敢置信,“怎麼會這樣!是誰!是誰竟敢傷你!”
“那人速度極快,我……我甚至沒有看清楚……”這道虛弱的聲音滿是愧疚,還伴隨著輕輕地咳嗽聲。
“依你的本事都尚未看清,那此人的實力……”端木磊明顯的愣了一下,這樣實力的人物,他還沒有真切的見過。
“小的無能!”那男人跪在了地上,低著頭,聲音卻是恢複了僵硬。
“此事不是你的錯。”端木磊揮了揮手,又沉吟了一番,接著揮手對那扶著黑衣人進來的小廝吩咐道,“來人,將我端木家最上層的傷藥取來!”
“小的謝過少將軍!”那死士立刻便感激的說道,隻不過那樣的僵硬的聲音,著實有些奇怪。
“起來吧,聽著,定要在奪寶之前恢複實力,不管你用什麼手段。”端木磊命令道,他的命是為了任務而存在的,隻要任務完成了,性命便不重要了,但若是任務完不成,性命留著也就沒有什麼用處了。
“是,少將軍!”
就在慕容傾月思索著是誰傷了端木家的人的時候,展家的營帳中也傳來了聲音,且這個聲音更加的憤怒,“四叔!是誰!竟敢傷我展家之人,莫不是欺我展家無人?”
“少主切莫著急,我無事。”展四叔的聲音有氣無力,一聽便知是受了極為嚴重的內傷,甚至危及生命。
“四叔別瞞著我了,四叔的傷勢,我看的出來。”展皓一邊親自動手給展四叔上藥,一邊低聲說道。
“罷了,我知道瞞不過你,不過……”展四叔無奈的歎了口氣,若是可以瞞過展皓,他肯定不會讓展皓看到他這麼狼狽的一麵,但是,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四叔何時竟對我也吞吞吐吐的了!”展皓有些不高興,伸手將展四叔傷口附近的衣服撕開,從下人手裏拿過絹布,小心的給展四叔把傷口包紮好了,這才停下手中的動作說道。
展四叔歎了口氣,他隻是有些無力罷了,沒有想到,還沒有見到靈獸,倒是被別人偷襲了,況且,那人的實力實在高出他自己不隻一點,他輸得不冤,“那人的實力實在是見所未見,我不及他。”
“傷了四叔的人,即便是再厲害,我也不會放過他!”展皓捏著拳頭在空中揮舞了一下,接著親自取過了衣服,為展四叔穿上,伸手叫來了下人吩咐道,“來人,送四叔去休息!”
“少主,你……切莫大意!”展四叔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實力幫助展皓取得靈獸了,不由得有些愧疚起來,尤其是見展皓最關心的是他的傷勢而不是靈獸的事情,更加覺得愧疚,但此刻也是無奈,隻得囑咐道,“這裏不比帝都,萬事小心。”
“四叔隻管養傷,此事,我自有分寸。”展皓安撫展四叔說道,接著對著那下人使了個眼色,那下人立刻便扶著展四叔下去了。
慕容傾月的眉頭擰的更緊,三大家族,展家,端木家都出了事情,若是慕容家不出事,這兩家的矛頭毫無疑問的會轉向慕容家,但,若是慕容家出事……很明顯,慕容家的實力便會大大的降低,一次損失了兩個長老,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