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博蘇醒之際,驚覺自身臥於收廢品之垃圾車中,旁側尚有一男子,與他十分相視。
顧不及考慮問題,手用力搖著他的肩膀:
“喂,醒醒。”
奮力搖晃,其身軀冰冷,通體僵硬。
以鼻試探,已然亡故多時,王世博悚然起身,驚惶失措。
“此乃何狀況……”
起身狂奔,忽聞手機鈴響,此刻六神無主,坐立難安,心慌意亂,手機響罷,複歸沉寂。
“叮……”
手機再度鳴響,王世博哆哆嗦嗦拿起手機,摁下接聽鍵,傳來一女子之聲:
“兒啊,為何不接電話,天奇他命在旦夕,速歸。”
電話那頭女子泣聲淒慘,王世博心煩意亂,不知如何是好,旁側男子乃為其而亡。
“救救天奇吧!”
有一小聲在其耳畔響起,抬頭觀之,一虛幻縹緲之身影現於身旁。
“汝乃何人?”
難以置信眼前之身影,本能發問。
亡者身影抬頭凝視王世博:
“吾乃被汝砸死之人,欠債還錢,汝欠吾一命,當由汝來償。”
王世博驀然問道:“汝既已死,吾何以能見汝?莫非一命還一命乎!”
麵對那虛幻的身影,他緩緩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與哀愁:
“非也,吾命已至終焉,無需汝以命相抵。但吾有一請求,願汝能承續這份情誼,替我好生照料天奇,他實在是個命途多舛的可憐孩子……”
接著,從死者亡靈那斷斷續續的敘述中,他得知了天奇的身世:
一個被遺棄在廢品堆中的孤兒,身患重病,雙眼失明,是這位逝者在偶然間,從那些被遺棄的廢物中將他拾起,給予了第二次生命。
亡者的靈魂,仿佛要將一生的故事都傾訴而出,每一個細節都飽含深情與不舍。最終,那靈魂的聲音漸漸低沉,仿佛是在做最後的告別:
“吾之時辰已至,該是踏上歸途的時候了。請汝務必替我守護好他們。”
言畢,那虛幻的身影如同晨霧般,緩緩消散在了天地之間。
王世博心中感慨萬千:“一切都是執念。”
那份深重的執念,讓這位逝者的靈魂遲遲不願離去。
那份深沉的執念,讓這位死者的靈魂遲遲不願離去。
那份對世間未盡責任的牽掛,對命運不公的不甘。
那份對天奇深深的掛念,如同反複咀嚼的苦澀,讓靈魂無法安然步入輪回。
正是這份執念,如同向閻王祈求的奢望,讓死者得以在人間多停留片刻,隻為完成最後的心願。
王世博深知,這份責任重大,但他也明白,這既是命運的安排,也是他對這位逝者最後的敬意與承諾。
他如虔誠的信徒般跪在地上,對著那漸漸消逝的亡靈,立下誓言:
“你的事,便是我的事,你未了的事,我王世博定當全力以赴幫你完成。”
在這稍作停留的靜謐夜晚,一台破舊得猶如風燭殘年的老人般的四輪收廢品垃圾車,孤零零地停靠在路邊,那斑駁的車身仿佛是歲月在它身上留下的深深印記。
垃圾車旁,一隻猴子宛如雕塑般蹲坐著,與周圍的環境構成了一幅奇異而又和諧的畫麵。
正當他沉浸在沉思的海洋中時,那隻猴子卻如被驚擾的飛鳥般突然站了起來,它的雙眸中閃爍著一種異樣的光芒,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靜靜地凝視著王世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