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找過趙雙習之後,他就變得不一樣了。我總覺得他現在處處躲著我,記得在以前,他總是有事沒事待在公司裏,連倒水這樣的事情都讓我做,我一直認為他是故意跟我過不去。這不,現在又恢複原樣了,成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想見他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上午快下班的時候,我像往常一樣泡了一杯熱茶給他送去,我才走到辦公室門口,就聽見裏麵的聲音有點不對勁,我趕緊推開了門,竟然看見他在按著胸口一顫一顫的,原來他,,,在打嗝啊!我陰笑著,讓你平時那麼狂妄,這下輪到你出醜了吧!他看到我進來,臉臭的鐵青著,我把茶端到他麵前說:“打嗝的時候喝熱水比較有用。”他冷冷看了我一眼,一副不信任的表情。切,都這樣了還裝高冷,真是無可救藥。“我說真的,我每次吃撐了也是這樣,喝點熱水就好了。”“我沒吃東西。”他勉勉強強的拿過水杯,直接就往嘴裏灌。我眼巴巴的看著他喝下去,這才反應過來,“喂,這水很燙的!”誰知他已經喝進嘴裏了。“啊!”我看著他痛苦的表情,再聽著這慘不忍睹的叫聲,心裏也挺不是滋味的,連忙就接過水杯。誰知他白了我一眼就把水杯奪了過去,“喂,你要幹嘛?”我老是搞不懂他想做什麼。“我接點水喝不行嗎?”他從飲水機裏接了一杯涼水,邊喝邊對我說:“挺管用的,真的不打嗝了。”我舒心一笑,心裏的隔閡也減輕了許多,還以為他又要發火呢。“下次進來記得敲門。”他走到我麵前,出其不意地敲了下我的額頭。我一怔,看他的表情竟然還有想笑的意味。“哦。”我輕輕應了一聲,不知道為什麼,一和他有身體上的接觸,我的臉就變得熱熱的,我怕他看見,連忙溜走了。
下班的路上,我一直對自己說,“這是正常的,男女之間有肢體上的接觸,本來就會有反應啊,不要害怕,不要害怕,你又不是喜歡他,幹嘛要害怕?哦對,我為什麼要喜歡他啊,我怎麼會這樣想,就他這種人,切。”想著想著,我就走到了東河區,這裏離foreve不遠了,幹脆去坐坐吧,反正衣服也帶來了。
可惜,安心並不在,我去問了櫃台的小美,他說安心今天家裏有點事,不來了,但他也不知道安心有什麼事情。我想了想,還是去一趟安心家裏吧,或許我還能幫上她什麼忙呢?我照著她先前發給我的地址,直接打的去了。安心的家裏其實離咖啡廳並不遠,隻是太偏僻了。這裏像是外地打工群體在上海的租房聚集區,我在上大學的時候,有一次學校裏搞誌願者活動來過一次。我記得很清楚,這條路坑坑窪窪的,路兩旁還有人種的韭菜,隻是現在路被翻修的更寬敞了,也栽上了整齊的楊柳樹。
蓮花路電子廠區第21號,我站在大樓前,心想,還真是夠隱蔽的啊!這密密麻麻的老房子,都快把陽光給遮住了,就說這小巷道子,要我一人住在這裏還真是會害怕的呢!我敲了敲門,是一位老大爺給我開的門,他佝僂著背,臉上一圈白色的胡茬,眼珠裏白白黃黃的像是得了眼翳,“你找誰啊?”他的聲音很奇怪,像是想咳又咳不出來。“我看著他滄桑的眼睛,輕聲問:“大爺,請問陳安心住在這裏嗎?”“什麼心?”“陳安心,一個小姑娘。”我再次重複,眼巴巴的望著他。“我不知道啊,我隻有一個姑娘。”我繼續耐心的問:“我不是問你有幾個姑娘,我是問有沒有一個叫陳安心的人住在這裏。”“哦,沒有啊。”我開始懷疑眼前的這位老大爺是不是已經有老年癡呆症加語言障礙加聽力障礙了!我很無奈,可是地址在這裏就是沒錯!
這時,三樓陽台上出現了一個麵孔,“你找誰啊?”一個虎頭虎腦的中年婦女朝樓下對我喊。“哦,我找陳安心!”“她在,上來吧。”她做了一個讓我上去的手勢,語氣很不耐煩。我連忙跟老大爺道了聲謝就去了三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