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1 / 3)

邪教聖女的狗血穿越(墨跡)

楔子

夏夜炎炎,蟬聲嘶力竭地叫著,花腳蚊子盯著我打轉,不住地嗡嗡,盡管電扇搖頭晃腦地轉個不停,惱人的熱氣還是一陣一陣地襲來。我身子下鋪的名字叫做涼席的東西,熱氣騰騰的,讓我想起小籠包上的同是竹子做的籠屜,在翻了無數次身以後,發現自己始終到達不了心靜自然涼的狀態,終於一骨碌爬了起來。

“丁卯,睡吧,你坐起來也是熱!”上鋪察覺了我的動作,嘟囔道。

“就是,還是躺著吧,蚊子比較容易攻擊活動的物體!”我的對鋪幽幽的聲音從蚊帳中傳來。

“原來長夜漫漫不止我一人無心睡眠啊!”打了個哈哈,這個宿舍的三個生物,原來都沒有入睡。既然如此就不要小心謹慎了,拖拉上拖鞋,去涼水房裏,打了一盆涼水,然後飛速地逃離那個沒有電的地方,回到宿舍,“嘻唰唰,嘻唰唰——”哼著不成曲的小調,痛痛快快地衝涼。

涼爽啊,我滿足地歎了口氣。

“丁卯,記得倒水,要不你又把被子踢進水盆裏了!”對鋪的聲音再度響起。

“可是水房沒有電!”我扮無辜,“要不,我直接從樓上倒好了!”公德心和懶惰正在我心裏交戰,一分鍾後,以公德心全方位潰退告終。

“我什麼也沒有聽見!”對鋪翻了個身。

上鋪沒有表態,直接發出了可疑的鼾聲,算是對我這種行為的默許。關上燈,月黑風高夜,樓上潑水時。

打開紗窗,奮力地一潑,盆中的水傾盆而下,眯上眼,等待六樓下一聲的“嘩”……

“嘩”聲終於響起,在我還來不及愉悅的時候,伴隨而來的是男人的咆哮,在靜寂的夜中傳得分外的清晰:“誰,滾出來!”

我立刻把頭縮回了窗戶下,“到底是誰?”光聽聲音,我就能感覺出欲殺我而後快的殺氣騰騰,頭縮得更厲害了,雖然我丁卯號稱是正宗的朝天椒,但是前提是我占理的情況下。

“敢做不敢當的懦夫——”罵不疼,罵不癢。

“沒有公德心——”我的舍友一般一天這麼說我三遍。

“沒有素質,少家教——”我丁卯正經八百的孤兒,沒家教就對了。

……

一句兩句三句,我索性拖過來一個馬紮,坐在上麵掰著手指頭,數他到底能罵幾句。就在他的罵聲累積到了二十句,而且沒有重複的時候,我決定,要來一次珍珠島還擊戰,還在陽台上的臉盆,發揮了它重要的作用,就在他發難了第二十一句的時候,瞄準了聲源,擲了出去。

“砰——”

憑借著聲音,我知道,這臉盆死得其所,正中了目標。

“哎喲——”他的聲音也證實了我攻擊的準確性。

這次咒罵聲沒有響起,反倒是剛才的那個男聲驚慌失措的聲音:“怎麼樣,阿輝?”

我的頭再度縮成了某種兩棲動物的狀態,大條了大條了,砸到人了,砸著路人了,這跟我的職業操守可是南轅北轍啊。

宿舍樓還是一片靜寂,我的心稍微地安穩了一點,看來我的同學們令人心痛地都缺乏好奇心,這樣我就能混跡於人民的汪洋大海中,無聲無息地隱匿下來。樓下有陣小小的騷動,然後歸於了寧靜。長歎出聲,摸摸額頭,本來剛剛涼快一會,現在身上又是一層燥熱的汗。正待去水房的時候,隻見我對鋪披散著長長的頭發,坐了起來,活脫脫的一個貞子。就在我驚魂未定的時候,她說的一句話,更讓我魂飛魄散——

“丁卯,那個臉盆上我記得你是寫了名字的啊!”

“嗄——”我的腦筋瞬間成了短路的狀態。

提心吊膽地過了好幾天,並沒有人左手拿著臉盆右手拿著菜刀大興問罪之師,我的整顆心又安安分分回到胸膛跳動,把烏溜溜的秀發盤起,然後帶上一個亂糟糟的短發頭套。

“我真的不明白,丁卯,你為什麼非要帶上這個假發套!”黃詩夢把我的頭套給拽了下來。

“你這麼美,戴上這個頭套,根本就沒有人有看你的欲望!”管夢菲也讚同黃詩夢的觀點。

“可是,我如果這樣出去,看我的人太多怎麼辦?”回想不堪回首的高中,本來麵積不大的書桌,被各種小禮物和小紙條包圍著,害得我每次進教室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倒垃圾,“好了,不要說了,我都餓了!”看見黃詩夢手中的油條豆漿我又恢複了以往的食欲,幾天的忐忑都化為了烏有。

在熙熙攘攘的飯堂裏,打著哈欠,沒精打采隻是迷惑敵人的假象,越是這樣的人往打飯隊伍裏衝的力道並沒有消減,反而有越衝越勇的趨勢。一個兩個三個的人被擠到了兩旁,

“這這這,誰啊,這麼牛?”結結巴巴的聲音中全是敢怒不敢言,“這個就是那個丁卯!”

其實我也沒有怎麼樣,隻是找了一處本來坐了人的桌子上安靜地吃飯。我隻有一個人,食堂這麼擁擠,找到一個人的位置也是很難的。

“啊——”混合著懼怕的驚訝的各種情緒的回應。

要不是我正跟油條豆漿攢勁,一定回他一記顛倒眾生的回眸一笑。

“啊——”

這次的驚呼是在看見我托盤中為數大概在一斤到一斤半左右的油條的時候,我無比清晰地聽見了眾人倒吸涼氣的聲音。油條還有管夢菲的一份,隻是我習慣吃完再給她裝起來。。

“這個就是丁卯?”還有人小心翼翼地確認。

“是啊是啊,全學校隻有她這麼瘦還穿這麼肥的衣裳,這麼大的拖鞋!”男生的口氣在大和肥上加重了不少,“也隻有她早晨就能幹掉一斤多的油條!”

“一斤多啊!”

“聽說她一周打七天工?”

“是啊,竟然還連續三年保持專業第一名!”

“她到底是不是人啊?”

各種以訛傳訛的小道消息,甚囂塵上。

誰說八卦是女人的特權,你說我穿個大衣裳大拖鞋礙著誰了,美好的星期天,我很喜歡穿得舒服一點,居家一點,礙著誰了?我要是穿上旗袍,估計也是走到哪人說到哪,我唯一的親人,孤兒院的院長在供我念完高中後,也撒手人寰了,我一周不打七天工,我西北風都喝不上了,我不得專業第一,我對得起我自己血汗錢交的學費嗎?

早就聽習慣了,能吃是福,這些浮躁的男生就不會懂得吃的樂趣的。我本來想大嚼特嚼的,但是天生的櫻桃小口,讓我吃得歡暢無比隻是一個美好的願望,我隻能慢慢悠悠地吃我的早點,聽著同桌的人嘴裏吧嗒吧嗒。在令人生厭的咀嚼聲中,耳朵同時也接收周圍的各方的信息,一條很重要的消息還真就這樣被我捕捉到了。

“如果你敢把玫瑰花交給丁卯,我請你吃八個雞腿!”慫恿的聲音不懷好意,“別看丁卯這樣,聽說都是刻意的隱瞞,我聽她的高中同學說,她長得十分的美麗!”

“八個?”猶豫的眼神在我身上掃來掃去,最終應該定格在我的假發套上,我也幫著不知名的小男生掙紮,一個雞腿八塊,八個六十四塊,是我當兩個小時的家教的工錢。

“十個!”加大了籌碼,下血本了。

“那玫瑰?”遲疑地問道。

“校園裏那麼多的月季,隨便地剪幾枝,學習好的女的跟虎姑婆似的,估計也沒有收到過玫瑰!”

咬緊後槽牙,認為我是虎姑婆的很多,但是膽敢當麵說出來的,這哥們絕對是第一個。

“那好吧!”男生終於被十個雞腿攻破了最後一道防線。

最後一根金燦燦的油條也塞進了嘴巴,我滿意地擦擦嘴,把夢菲的油條裝進袋子裏,站了起來,周圍的氣氛隨著我的動作變得凝重。無錯,我徑直奔著剛才的聲源去了,果然不出我所料,是四個愣頭青樣的小夥,一看就知道是爹疼媽愛整天無所事事沒事找事掉蜜罐裏的。一屁股坐下,真想蹺上二郎腿,抖啊抖啊,這樣就憑我的氣勢,唬個地痞流氓的都不成問題,更何況是四個小屁孩。但是必須顧念,這是公共場合,很可能碰見我的同學,然後我的同學告訴黃詩夢和管夢菲,我就會收獲好大好大的一頓嘮叨,所以我力求婉約地說道:“大幾?”托著腮幫子,努力回想電影裏黑幫老大是怎麼言簡意賅的。

“大大大二!”結結巴巴的回答。

原來是學弟,資格小就好辦。

“知道我柔道幾段不?”兩隻手交握在了一起,想要嘎巴嘎巴作響,但是很長時間都沒有發出聲音。

“知知知道!”這麼好嚇唬啊,害得我一點成就感也沒有。

“幾段啊?”無害地笑道,我對麵的學弟的臉頓時開始蒼白。

“黑帶二段!”上個月的柔道交流賽上,我想我的英姿給了他們深刻的印象。

“錯了,是黑帶三段!”

“是是是,學姐,我們知道錯了!”四個人異口同聲,我懷疑他們怎樣在我眼皮下商量好的。

“錯哪了?”大大咧咧地問道。食堂開始有人用眼角的餘光關注我們了。

四個人麵麵相覷,大氣也不敢喘,生怕被我當成沙包給練嘍!

“告訴你們,你們的花,學姐給你們麵子,收了,你們慶功用的雞腿呢,學姐我也勉為其難地收下了。明天這個時候,十個雞腿,不見不散!”摞下話,慢慢悠悠地往回走,開始盤算,怎麼在我親親舍友管夢菲和黃詩夢啃雞腿的時候炫耀我的功績。其實我並不是想要他們的雞腿,但是古時一個嶽母刺字,後人無數精忠報國,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我隻是一勞永逸地解決所有將來可能發生的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