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被湮沒的過往
安靜地躺在床上，我安心地翻身，沒有任何的不妥。周圍的氣流是那樣的祥和，空氣是那樣的馨香。
“卯兒——”
柔軟溫和的手，撫摸在我的脖子上，多少年了，我魂牽夢繞的溫柔，隻有母親，才有這樣溫柔慈祥的味道。我貪婪地嗅著這遲來二十幾年的幸福，遲遲地不願睜開眼，生恐，再睜眼，我的人生，又是寂寞如雪。
“聖女氣息安穩，脈象不亂，應無大礙！”聽聲音好像是那個雷耀風。雷耀風，白海棠，宇文輝，刷啦啦一下子跑進了腦海，我慌張地睜開眼。
“宇文輝呢？你們把宇文輝怎麼樣了？”
“傻孩子，那宇文輝是天尊莊的莊主，是這武林的盟主，誰能把他怎麼樣呢？”我娘親丁當的眼中漾滿了濃重的水霧。
“呃，那你們準備把我怎麼樣呢？”我小心翼翼地詢問，愛上白道的頭的魔教的頭，是會被沉潭還是浸豬籠？
娘親的臉上果真有驚惶的臉色。
“卯兒，聽娘親的話，千萬要忘記他，否則，你和宇文輝的性命堪虞啊！”我腦袋有點脫線，怎麼一場自由戀愛，就要上升到危及性命的高度。
“為什麼？”我準備把手從丁當我娘的手裏抽出來。
“卯兒，卯兒，娘親是為了你好！”丁當那種遺世獨立的清雅之美，和不可一世的王者之風頓時消弭於無形，眼前的就是一個普通的婦人，呃，美婦人，在為青春期叛逆的小孩愁腸百結。
心中生出了柔軟的觸角，軟軟地輕輕地探到了心的一角，我放柔了聲音：“為什麼啊？”是啊，難道，就因為正邪不兩立，我和宇文輝就從戀人變怨偶？想想令狐衝和任盈盈，想想趙敏和張無忌，古時一個嶽飛刺字，後人無數精忠報國啊，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就算是沒有這些前人，放在現代，同性戀都已經被接受，憑什麼要我和宇文輝勞燕分飛？
“卯兒，如果天魔教的聖女和天尊山莊的人，再有什麼牽扯，恐怕武林中又會牽起血雨腥風的！”丁當看我態度有所緩和，慌忙道。
“說重點！”我的頭開始痛了，娘親哎，說話要言簡意賅嘛。
興許真的是有女萬事足，我娘並不以我的態度為忤，娓娓道來，讓我開始培養聽床頭故事的感覺。
“武林三足鼎立！”開篇就是這個。
“哪三足？”我非常配合地睜著眼睛。
“天尊山莊，白起山莊，扶桑山莊啊，卯兒你都忘記了嗎？”丁當我娘驚愕地問。
我還沒有理會她的驚愕，我滿腦子揮之不去的是剩下兩股勢力的名字，利用我為數不多的曆史知識我也知道，白起，秦國大將，長平之戰，坑殺趙軍四十萬，綽號殺神。扶桑，更不用說，我隻能祈求別跟倭寇掛上邊，否則在我的民族主義作祟下，我難免不做點出格的事情。
“呃，腦子亂嘛！”我隨口搪塞，撒嬌的口氣無師自通，晃著娘親的胳膊，“那又怎樣？”
“白起山莊和扶桑山莊主要牽製天尊山莊，防止無極神君重返江湖！”在說到無極神君的時候，我發現娘親的身子劇烈地搖晃，好像是非常激動這個名號似的。
“無極神君？”貌似我從穿越回來到現在，很多的事都和無極神君扯上了關係，“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娘親？”
在我撒嬌和耍賴的雙管齊下下，聽著我古代的娘，用哈利波特談論伏地魔的口氣，談論當年的武林。一幅隔年的長卷，緩緩地在我眼前打開——
當年，天尊山莊出現一個奇才，廿歲便獨步武林，獨步到跟獨孤求敗的地步的時候，對武林中的花花草草不屑一顧，偏偏對魔教的聖女一往情深，兩人一見鍾情，幾番坎坷，才修成正果，身心交付，各自隱姓埋名，過著閑雲野鶴般快活日子。按理說這是一段千古的佳話，但是，偏偏就有那麼一小撮的人，眼綠別人的幸福，不知是誰傳言，魔教的聖女，是利用朱果，控製了奇才的心智，攪得武林酸波醋海。所有的武林女子不甘心就這樣失敗，糾結了本派的弟子，紛紛找聖女算賬，後果是外出尋野參的丈夫回來，看見的就是一屍兩命。心誌頓喪，奇才，一夕屠盡了八大派的子弟，一時間，山穀中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可是，這和我同宇文輝有什麼關係？”我閑閑地問道，根本說不通嘛，前一代的恩怨，讓我們後人幫他們背負。
“因為無極神君是當年天尊山莊的莊主，而他的愛妻正是我們天魔教的聖女！”我娘一口氣地把這個老套的故事說完“傳言倘使天尊山莊和天魔教再有人聯姻，便是無極神君和其愛妻的轉世！”
“就這？”我瞪大了眼睛，就因為這個理由，就要扼殺我同宇文輝的愛情？
“無極神君宇文昊曾立下血咒，他若回來，血染江湖，白螭一碎，便是他與他的妻轉世之時！”娘親撩起我的一縷頭發，別在了我的耳後，動作極為的輕柔。
“那也不能斷定是我同宇文輝啊！”我小聲地嘟噥，身子不自覺地依偎到了娘親的懷裏，娘親的溫柔呐，可遇而不可求呐。
“可是，你同宇文輝都吃了朱果，還都變成了這副模樣！”丁當的口氣中開始有了嫌棄。
我努力地讓眼睛看起來跟兔子沒啥兩樣。
“娘親，你是在嫌棄我嗎？這就認定我要血染江湖嗎？”我繼續地發揮我自學成才的撒嬌。
“娘親才沒有嫌棄卯兒，可是白起山莊，扶桑山莊，又怎麼會輕易地放過於你？”憂心忡忡的口氣裏，全是對女兒的包容同保護，“兩大山莊無時無刻地提防著無極神君轉世回來報仇，寧可錯殺不可漏網，正是因為這樣，娘才擔憂的啊！”
“沒事，我不會去招惹他們的！”我拍拍胸膛，做著保證。毛爺爺說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可是，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娘親的神色開始焦急。
我挑了挑眉毛，毛爺爺也說過，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他們憑什麼幹涉我家的事情？”我家可是魔教哎，是天上地下唯我獨尊，千秋萬代，一統江湖的魔教哎，怎麼能任由白道的偽君子們指指點點。
“幸虧你的肩上沒有蝴蝶的胎記，如果有的話，我真的害怕，所有的白道之人團結一起，對你不利！”娘親的擔憂更加的深重了。
“什麼？”我迷惑地問，什麼蝴蝶的胎記。
“無極神君的妻子，肩膀上有一枚蝴蝶的胎記，在無極神君同妻子合歡的時候，蝴蝶竟然一分為二，一隻翅膀在無極神君的肩膀上，另外一隻在聖女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