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墨夜琛屈指，在葉暮夏額頭上不輕不重的敲了一下。
葉暮夏怔怔看著他，目光中閃爍的淚讓她的視線有些模糊不清。
“傻丫頭……”墨夜琛的聲音有些沙啞：“你永遠都是最好的，從始至終。”
葉暮夏抿緊唇，壓住喉嚨裏幾乎抑製不住的嗚咽聲，咬了咬牙，艱難說著：“不是了……早就不是了……”
墨夜琛彎起唇角，笑意清淺，卻溫柔的猶如三月初綻的白梨雪，掃入葉暮夏的心頭，讓她眼睛越發酸苦。
“最好的你，就是現在的你。”墨夜琛伸手撫過葉暮夏的臉龐，動作溫柔的猶如撫摸稀世珍寶，帶著前所未有的柔情滿懷。
他俯身，唇瓣貼在葉暮夏的耳側，一字一句的說：“在我心裏，從始至終都沒有變過。”
眼淚奪眶而出，葉暮夏掩唇，無聲落淚。
墨夜琛細碎的歎息像是揉碎了心口，帶著對葉暮夏的心疼與憐惜，他將她輕輕攬入懷中，溫柔的順著她清瘦的脊背：“哭出聲來。”
葉暮夏咬緊下唇，搖了搖頭，她已經有很多年沒有當著別人的麵哭出聲過了。
唯有她獨自一個人的時候，才敢哭出聲。
因為難過隻能留給自己，除此之外，沒有人再會感同身受。
她不需要別人的施舍和同情，眼淚這種軟弱的東西，留給自己看就好了。
墨夜琛收攏手臂，將她抱的更緊了些：“小夏，哭出聲來，從此以後，你可以肆無忌憚的哭出聲來……就算是花了妝容，就算是把鼻涕眼淚抹在我懷裏和肩頭，又能如何。你看好，這個肩膀，是屬於你的，你可以隨時隨地的靠過來。”
葉暮夏指尖開始發抖，緊緊攀住墨夜琛的脊背，哽咽聲越來越艱難。
“若我的懷中，都不能讓你盡情的落淚，那這個世上，還有什麼是能讓你釋懷悲傷之處。”墨夜琛將吻落在她的眉心，臉頰，脖頸，細碎而又鄭重。
“隻要有我在，足有你放肆的一席之地。”
“不要怕，你就是最好的。”
“葉暮夏，葉暮夏……你記著，你是我墨夜琛這輩子認定的人。十年不改，下一個十年，下下個十年……都是一樣。”
葉暮夏渾身顫抖，最終忍不住大哭出聲來。
眼淚順著臉頰簌簌落下，狼狽到無以複加。
這麼多年來的委屈終於爆發在此刻，一路走來，跌跌撞撞，她從來不敢抱怨，不敢說一句難過。
因為她知道，這些都是無用的是徒勞。
難過又如何……沒有能夠為她擦幹眼淚。
委屈又如何……沒有人能借給她一個肩頭。
她這樣的人，甚至於連悲傷的資格都沒有。
可是，就在今天，麵前的這個男人告訴她，她可以肆無忌憚，她可以放肆，她可以痛痛快快的哭一場。
在他的懷裏，在他的肩頭，她可以把最真實的自己釋放出來，不用擔心會不會遭受別人的排擠，不用擔心會不會被人嘲弄嗤笑，不用擔心別人冷漠的眼神和鄙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