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望城城守府大廳之中,喧嘩之聲隔著老遠就能聽見,仆人們端著菜肴川流不息的送進大廳之中。
這時宴席已經到了高潮之時,張騰坐在上首已經喝得滿臉通紅,下麵坐著跟隨他多年的一眾將領和一些府兵的統領,張騰誌得意滿的眯著一雙醉眼看著猜拳行令,吵嚷四起的下屬。
張騰今年五十六歲,麵相粗豪,身材魁梧,到是一副標準的武將形象,也沒有穿什麼正式的衣服,隻穿了一件白色的汗衫,敞著胸膛,露出健壯的古銅色胸肌。
張騰出身凱州武將世家,不過這張騰卻是旁支子弟,從小家境貧寒,也許是從小就窮的怕了,在官場春風得意之時,錢財女色是來者不拒,又能交結上官,雖然朝中不時有人參他收受賄賂,交結朝臣,但一直安然無事,官位還節節高升,到得五年之前,前章州節度使因病辭官後,順利的當上了一州之節度使,已然成為大宋的封疆大吏。
這次來到北疆,雖然隻是暫代統治使之職,不過朝中已經有人向他透漏,朝廷對李緯深為忌擔,這暫代二字早晚是會拿掉的,隻要自己解決的那個立下首功的土匪頭子,朝中自會有人幫自己說話。
不過說不擔心是假的,能將革蘭鐵騎打的潰不成軍的人物,怎能是個易於之輩,不過現在正是天賜良機,聽說那人與革蘭大軍在煙雲山中一場廝殺,險險全軍覆沒,現在正是實力最弱之時,自己這次派人前去試探,參軍段聞還不同意,說什麼這人在北疆聲名遠播,甚得民望,應該等朝廷的旨意下來,到時他就是自己的下官,然後再慢慢消其部屬,等待時機,一舉將此人除去,他哪裏知道,朝中有人催著自己辦這件事情,哪裏等得了那麼長的時間,這次如果這人服軟,任由自己差遣是最好的結果,如若不然,自己這十萬大軍也不是什麼擺設,正好趁著他實力大損的時候將其除去。
聽說王蘭那個小賤人去了煙雲山,應該是去張棄那裏想辦法了,正好借剿匪之名,將她納入自己房中,想到這裏,心裏一熱,大手立時伸進了在旁邊陪酒的少女的胸衣之內。
正在張騰快活之際,一個親兵已經連滾帶爬的跑了進來,張騰正想嗬斥,那親兵指著廳外連連叩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張騰帶著眾人趕緊出來大廳,在院子中間圍著幾十個親兵,當張騰喝令這些人散開時看到裏麵的場景的時候,酒液全化成了冷汗流滿了全身。
幾個將領本來就喝了不少,看到地上的東西,一個個再也忍不住,轉頭就吐了出來。
這許多將領看到場中的情景,一時間場中鴉雀無聲,隻有幾個實在是沒見過這樣場麵的也顧不得在上官麵前失禮,轉身一陣大吐,恨不得將自己剛才吃下去的東西全都再吐出來。
這到也怪不得他們,場中的景象確實恐怖,一具已經看不出以前還是人的東西在場中蠕動著,四肢全都被利刃砍去,嘴上更是不停的往外冒著鮮血,鼻子耳朵也已經不見去向,旁邊席地坐著一個嘴中不停的喃喃說著什麼的親兵,這人到也沒有什麼損傷,但也全身是血,脖子之上還綁著一個口袋,口袋已經鮮血浸透,被寒冷的天氣凍的硬梆梆的,袋子裏麵裝著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