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天快過年了,河邊草有些忙,可能年前也就更新到這裏了,等年後再說吧,謝謝一直支持河邊草的眾位書友,預祝大家過個好年,事事順遂,心情愉快。)
張棄這時聽了黃典的話卻並不生氣,心中卻是暗道,總聽人說,大宋人傑地靈,沒想到在這吳縣到是能碰上這樣一個人,見到自己還能侃侃而談,直斥其非,要知就是軍中大將見了張棄,也是噤若寒蟬,要不是張棄開口,這些人有的更是連句話也不敢說的,這個年輕人到真有膽子,不但說了,還敢挑自己的毛病,這到讓張棄提起了些許的興趣。
聲音也自緩和了下來,“說吧,我聽著就是。”
說到這裏,黃典到是將其他的東西全都拋諸腦後,“王爺今日此舉卻是錯了,北疆法典為王爺親自製定,但今日之事,王爺卻是任意而為,絲毫不按法典所述量刑,如此先例一開,眾官揣摩王爺心思,必定在量刑之時有所偏頗,那要這法典何用?今日,小人不但是為我父親著想,實在也是為王爺今後治理北疆計,此等先例實是開不得啊,王爺。”
張棄的三位夫人這時都在屋中,本來遇到這些政事,她們應該回避的,但驛站簡陋,也沒有什麼內屋,張棄在這些事上對她們也沒有什麼過多的要求,這時也就看個新鮮,其他兩位夫人也就罷了,李翠兒和曲蘭隻是看這年輕人在丈夫麵前如此強項,心中暗暗欣賞,那王蘭卻是處理過政務的人,見識實是非同一般女子,這黃典說的雖是簡短,倉促之下也是沒有什麼條理,但道理卻是分明,不禁心下暗自點頭。
張棄這些年作了這許多的事情,見識已是非同一般,很是知道自己的短處,論起打仗來,經過嚴格的軍事訓練,又讀過許多戰史的張棄自認不輸於任何人,但在政事之上卻多是采納下屬的意見行事。
張棄也知道自己雖是來自華國現代,一些現代的政體實是比現在的體製合理很多,但畢竟華國現代科技高度發展,不是這個時代可以比擬的了的,一些看似很是高明的體製放到如今卻並不合適,如果硬要生搬硬套,難免不出什麼亂子,反而不如交給手下的飽學之士來的妥當。
這黃典的一番話到還真有些道理,自己手握重權,一舉一動現下都是萬眾矚目,再不能象剛來這裏之時一樣肆無忌憚,這時處置了那黃單,再遇到這樣的事情,手下之人難免猜測他的意思,自己此時此舉到真有些孟浪了。
張棄看著眼前的黃典心念電轉,要是旁人身處張棄的位置,既然作出了決定,為了自己的顏麵,雖是知道自己錯了,這時卻也是不便立時認錯了的,但張棄可不是那種死要麵子活受罪的人物,這也和他以前的經曆有關,特工生涯,本就是個不能犯錯的職業,一旦犯錯,又不能及時補救,任務失敗之下,生命著實堪憂。
這時張棄站起身來,微笑道:“好,便饒了你父親這次,但死罪可免,律法難逃,叫他先暫代官職,等待別人來接任之後,自己到督察司領罪。”
“方正進來。”
“屬下在。”
“把黑牛也召回來吧,看看那個吳縣督察司的司正死了沒有,沒有的話,一體辦理就是。”
方正笑著道:“王爺,屬下帶黃典來的時候,已經就派人將黑牛叫回來了,屬下便知王爺不能殺了有功之人。”
張棄回頭對著黃典道:“想不到黃單有你這樣一個兒子,很好,起來回話就是。”
待黃典站起身子,張棄這才接著說道:“你現時在哪裏任職啊?”
“回王爺,小人現在在北疆廣王府中級書院進學,還未有官職在身。”
“看你對律法多有涉獵,不如這吳縣的監察司就由你來接任得了,但你可要記住,再象你父親這般,負我之托,我可饒不了你。”
黃典聽的一愣,方正在旁邊一聽,這可不得了,王爺親自破例簡拔,隻要不犯大錯,今後肯定是前途無量的了,剛才怎麼沒看出這小子有這樣的運氣,真真是福星高照啊。
黃典臉上卻盡是惶恐之色,跪倒在地,卻是說了一句讓在場眾人都是目瞪口呆的話來,“王爺,此舉萬萬不可。”
張棄這時卻是對這人的興趣大增,“有什麼不對的嗎,說出來我再聽聽。”
“王爺,北疆選拔官吏已是自成一體,出師之後,各人都是得曆練個兩三年才能成為正式的北疆官吏,學生還在書院之中進學,自覺才學實是不如人意,哪裏能夠堪當大任,再說,王爺今日破例提拔,學生自是感激不盡,但這幸進之門一開,對王爺今後治理北疆實為不利。”
“王爺請想,多少讀書之人想著能光宗耀祖,此例一開,多少人想著得上官賞識就能一躍而起,誰還肯實心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