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血色殘陽變生(1 / 3)

要論起來,王全並不能算是張棄的嫡係,地位上也不過是一個府守,但他的另一個身份卻是至關重要,那就是他是王蘭的表哥,有了這個身份,雖在仕途上對王全的幫助極大,但這時卻是個催命符,殺了他一個,還真能起到一個震懾作用,想到這裏,饒是王全已經知道張棄沒有殺他的意思,也是不由出了一身的冷汗。

“下官該死,給王爺臉上抹了黑,辜負了王爺的一番信重,不過還請王爺看在下官小有微勞的份上。。。。。。。”

張棄冷笑了一聲,阻住他的話頭,“功是功,過是過,你任用私人先不去說它,吳縣上下犯的事情你難道一點風聲也沒有聽到過?竟然有人明目張膽私收稅賦,真真是該死之極,要是這次饒了你,他日,有人犯了錯事,我殺了他,旁人還能心服?”

人就是這樣,張棄本來已經沒有了處罰王全之心,但話說到這裏,到還真是動了殺機,語氣也越發森寒了起來,“你是本王妻兄,這點小事放在旁人身上最多降官去職罷了,但打別人一棍子的事,放在你的身上我就得打你十棍子,你可明白?”

王全跪在地上,聽張棄的語氣越來越不妙,知道事情不好,他本性上到也不是如先前表現的如此不堪,但在大宋官場混的久了,對待上官溜須拍馬,在自己任內任用私人,這些習性卻是學了個全。

但到了這生死關頭,卻是容不得他有半點遲疑,本性中那股狠勁冒了上來,卻是挺直了上身,抗聲說道:“王爺,下官知道自己作了錯事,給王爺您落了臉麵,但下官自到任以來,實在是兢兢業業,食不安,誰不寧,自認也不負王爺所托,就是吳縣之事,下官也不推脫罪責,實是看在吳縣縣令乃是王爺身邊舊部,也沒鬧出什麼大事,這才放縱了些。”

又用手一指自己臉上的傷疤,“這也是那次進山剿匪時留下的,要不是下官低頭的快上那麼一點,下官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跟王爺說這個也不為別的,隻是想告訴王爺,下官實非怕死之人,但王爺這次要是殺了下官,下官心中不服,到時雖是能震懾旁人,但這些官兒下官是最清楚了,私底下難免會說王爺刻薄寡恩,免不了寒了眾人之心,現時中原紛亂,諸侯並起,正是王爺用人之際,下官生死是小,王爺要以大業為重啊。”

張棄看他說的有理有據,一臉慷慨激昂的神態,心中卻是一笑,他知道,這隻不過是一個認麵臨生死之時的本能反應,當不得真,但他卻是息了殺一儆百之心。

張棄是個幹脆人,既然不想就此事多作糾纏,於是沉聲說道:“好,我就饒了你這次,你上個條陳,自請伐俸一年了事,但你要記住,機會隻有一次,以後就看你的表現了。”

王全這時當真是有從閻王殿上轉了一圈又回來了的感覺,身上也是水淋淋的,都是出的冷汗,這時哪裏還顧得上那麼多,趕緊趴在地上謝恩了事。

張棄在王全府上盤桓了兩日,帶著家人在隆安城中遊玩了一天,這才在第三天頭上,啟程上路,燕王駕臨自己府上,還呆了整整兩天,這可是天大的榮耀,要是讓別人知道,還不得眼睛都綠了,一想到這裏,眼看著燕王一行人的身影消逝在遠方,王全這些時日雖是擔驚受怕,惟恐照顧不周,忙前忙後,還要處理公務,但到了這時,滿心卻全都是歡喜之情,隻要在燕王心下留上一個印象,今後榮華富貴,指日可待,但心中還是告訴自己,今後行事一定要小心謹慎,別再犯了王爺的忌諱。

不提王全心中所想,張棄帶著眾人走走停停,沿路賞玩北疆風光,經過上次事後,張燕這時也知張棄身份非同小可,但張燕雖是女子,生性卻最是粗疏,這時玩的高興,哪裏還管張棄是何許人也。

張棄這時也放下了心事,他本來就最是乏味的一個人,對那些吃喝玩樂之事都不怎麼感興趣,更不會什麼吟詩作對,言語間也總是冰冰冷冷,但此時卻又不同,沒有戰場殺伐,沒有勾心鬥角,也沒有阿諛奉承,拋開俗務,縱情山野,最能陶冶人之性情,幾天下來,張棄的臉上也露出了平時所不得見的輕鬆愉悅之色,讓眾位夫人歡欣不已,更是曲意逢迎,張棄心懷大暢之下,也能時不時的與她們說笑上幾句,一路上到是頗不寂寞。

張棄在這裏遊山玩水,好不快活,但天下大勢卻是混亂叢生,絲毫不以張棄的好心情為準。

先不提中原各個諸侯之間的殺伐,那已經注定是一鍋粥的亂局,紛繁複雜之處,就是華國春秋戰國之時的局麵也不過如此,這裏先是不表。

這裏要說的是,就在張棄離開廣王府的時候,一群渾身鮮血,滿麵塵灰之人組成的隊伍終於離開了伊蘭境內,進入了革蘭帝國的範圍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