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安城城防軍副統領衙門,大廳之內,方正和江晌兩人還是相對而坐,不過仔細看的話,方丈一臉的凝重,眼神卻是越來越銳利,而江晌臉色則越來越難看,眼中滿是焦急之色,兩人在這裏已經呆了起碼半個多時辰,幾次方正都拿起桌上的茶杯,但每次都是剛到唇邊就放了下來,反複的緊張激動都快將江晌的神智弄到了崩潰的邊緣。
方正看了看天色,心裏暗道,看來時辰也差不多了,該是拚命的時候了,這許多年沒有活動筋骨,不知道自己的武藝退步了沒有,當年千軍萬馬都過來了,可別在這裏栽了跟頭,心下計議已定,也不再遲疑,他出身大宋軍中密營,大廳四周的埋伏哪裏能瞞得過他的耳朵,粗重的呼吸,時不時傳來的輕微的身體碰撞之聲,在他這樣的高手麵前就像小孩的惡作劇一般。
裝作不經意的站起身來,緩步走向江晌,嘴裏還漫聲說著:“江將軍,不如我們去看看那些刺客的屍體吧,說不定能從中發現些什麼。。。。。。。”說話之間,就已經走到了江晌的身前,這時也就不必再做戲給別人看了,眼中的寒光是越來越盛,令人不可逼視。
江晌這時才察覺不對,也不知自己哪裏露出了馬腳,但對方不懷好意是無可置疑的了,再想到方正的威名,大驚之下,就想大聲呼叫,讓手下動手,卻哪裏還來得及。
這麼近的距離,方正臉上露出了些微嘲諷之色,動作上卻一點也沒有沾泥帶水,閃電般一拳已經擊在了江晌的臉上,嘴上卻是一聲呼嘯,這是給外麵自己帶來的四十多個手下動手的信號。
江晌挨了這一拳,眼前金星亂冒,鼻子更是已經歪在了一旁,眼淚鼻涕都流成了一堆,牙齒也掉落了幾顆,頭盔也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昏頭脹腦之間,還沒有其他的反應,就已經被方正糾住頭發拎了起來,還待掙紮,一把寒光四射的長刀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之上,脖子上一痛,鮮血已經流了下來,江晌這時哪裏還敢亂動,情急之下,大聲道:“統領大人饒命。。。。。。。。大人這是怎麼說的,下。。。。。。。下官可沒得罪大人啊。。。。。。”
方正冷笑了一聲,咬牙笑道:“江晌,到了這個時候還想著活命不成?你在周圍埋伏這許多人,到真是看得起老子啊。”
廳中這麼一亂,埋伏的人哪裏還顧及什麼信號命令之類的,幾個暗門大開,立時大廳之中人滿為患,人群團團將方正圍在了中間,幾個拿著弩弓的軍士立時將箭矢對準了方正,氣氛一下子就已經緊張到了極點。
方正卻是夷然不懼,厲聲道:“統統給我把兵器放下,江晌謀反,事機已泄,念爾等被其脅迫,這時回頭還能從輕發落,若是冥頑不靈,滿門上下盡為刀下之鬼。”
這些埋伏在大廳周圍的軍兵都是江晌多年培養的死士心腹,哪裏是幾句言語就能動搖得了的,兩個帶頭的將領大急之下,一個立時大聲道:“快放了方將軍,要不然立時將你射成刺蝟。”
方正手上一緊,江晌立時慘叫出聲,“快,叫他們放下武器,要不然我先剁了你。”
江晌謀劃了這長時間,後果已經想得清清楚楚,值此生死關頭,卻已經打定主意,大呼道:“別管我,殺了。。。。。。。。。嗚。。。。。。”
卻是方正回手給了他一拳,打的他頭一歪,暈了過去。
雖然江晌是豁出去了,但圍在方正周圍的軍士卻是不敢拿主帥的生命開玩笑,方正這時也大是後悔,不如剛才幹脆一刀將江晌殺了,然後衝出去就是了,隻要彙合了外麵的親兵,憑自己的勇力,殺出副統領衙門當不成問題,不該心裏存著留江晌一個活口,也好招降底下的軍兵的心思,現在周圍至少十幾把弩弓指著他,距離又近,要不是怕傷著主帥,他早就被射成刺蝟了。
大廳之中形成僵持,副統領衙門也亂了套,聽到方正的信號,四十幾個親兵也立即動了手,江晌手下的軍兵也大多都是些老兵,雖然不是方正親兵的對手,但勝在人多勢眾,先是被這些親兵打了個措手不及,立時被他們砍倒了十幾個,慘叫聲一起,還沒等這些親兵衝到大廳門口,就已經被團團圍住,人多混雜,江晌手下的軍兵也不敢隨便放箭,刀槍並舉之下,兩幫人立時戰作了一團,隻盞茶功夫,副統領衙門的大廳之前就已經倒下了數十人,現在衙門之內全都是江晌的心腹,戰力非同一般,又人多勢眾,方正的親兵雖然個個勇猛善戰,但時間一長,傷亡立重,又過了一會兒功夫,方正的親兵雖然拚死向大廳靠攏,但四周都是敵人,反而慢慢的被推到了院子中央圍了起來,四十幾個人也就剩下了二十多個,而且人人帶傷,形勢越來越是不利,沒有援軍及時到達的話,覆沒隻是早晚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