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讓他倆失望的是,聖女顯然對馬玉春嘴裏的那個廢柴更感興趣。戰奕璿輕咦一聲後問道:“有意思,還有這樣的少年?”
父女二人差點被氣的吐血,當事人之一的馬玉春渾然不覺,繼續照著自己打壓楊雙的思路說道:“就是冕下剛才見到的那個抱著異獸的少年,他壞事做絕,隆光城沒有人不討厭他,人人叫他壞小子……”
到現在那父女二人徹底沒啥指望了,馬玉春還是不遺餘力的說著楊雙的壞話。一個隻是調皮搗蛋的少年在他嘴裏,立刻變成十惡不赦的壞蛋。
“他叫什麼名字……”戰奕璿的語氣出現略微的顫抖,葉飛揚立刻注意到聖女的情緒有所變化。原本還在看澹台烈風笑話的他,麵部表情也變的嚴肅起來。
“他叫楊雙,可笑他爹還給取這名,還說什麼絕世無雙,就這‘雙’字都犯了聖主的忌諱!”馬玉春一臉喜色,目的終於達到了,聖女已經開始問那壞小子的名了,哈哈……看現在誰能救的了他!
就在聽到“楊雙”二字時,戰奕璿的身體輕顫,立刻向門外走去跨進車輦,過了一會才從車裏傳出她依舊美妙平和的聲音:“澹台烈風,你帶領部屬隨我去隱龍潭勘察。”
“尊法旨!”澹台烈風立刻躬身領命。一群人頓時摸不清頭腦,為啥聖女聽到少年的名字這麼大反應。馬玉春也暗暗奇怪,結果不應該是這樣啊,自己這半天功夫又白做了?
“從隱龍潭回來後,讓楊雙到祭天樓見我。”戰奕璿接下來說的話讓眾人再次一愣。澹台烈風更迷惑了,聖女怎麼知道元帥府裏有祭天樓,不是所有軍隊都會建立這個物事啊。而且照聖女的意思,似乎她就想住那裏麵。
和澹台烈風想法不同,馬玉春則是認為聖女對壞小子忍無可忍了,選在祭天樓見楊雙,那是要拿他祭天啊!哈哈……誰讓你敢和聖主取一個名字!
“澹台暄,你到車輦上來隨我同行。”聖女最後一句話讓父女二人喜形於色,澹台暄連“尊法旨”都沒顧上說,就開心的鑽進車輦。澹台烈風興奮之下也顧不上管那多嘴的馬玉春了,點好幾名下屬,帶著軍士在前麵開道。
葉飛揚摸著下巴上的胡子,表情若有所思的樣子,在場眾人隻有他猜測聖女和那名為楊雙的少年關係不一般,否則也不會如此失態。這一路護送戰奕璿,聖女是什麼樣的人他早就清楚一二了。
車輦內,澹台暄帶著敬畏的表情,望著近在咫尺的聖女,緊張的心都快跳出嗓子了。恐怕沒有幾個人能單獨,如此近距離和聖女在一起。
“放鬆點不要緊張,我也隻是個平常的人,不是史詩異獸,不吃人的。你就把我當成長輩吧。”戰奕璿溫和的握住澹台暄顫抖的小手,表現的就像一個長輩,連“本宮”都不自稱了。
“嗯……”澹台暄小聲怯弱的回應道,心裏還在感慨聖女和苗姨的手長的太像了。麵對這雙比較熟悉的雙手,她也漸漸平緩了緊張的心情。
“在澹台元帥府多少年了?”戰奕璿輕聲問道。
“兩年多了。”澹台暄順口答道,根本沒有去想聖女怎麼會問這種問題。
“這裏還住的習慣吧,嗬嗬……”
“嗯……還行,有苗姨陪我呢。”
澹台暄本想訴說自己家裏的遭遇,最終還是沒有提,這血海深仇應該由她自己來報,不能嫁手他人。
“苗姨?……”麵紗後戰奕璿的眉頭微皺,然後笑著問道:“他們說的那個壞小子呢?給我講講……”
“馬副將都已經說過了……”澹台暄好像很不願意提起楊雙,噘著小嘴不滿說道。戰奕璿臉色一變,極有靈性的眼中閃過一道寒光,澹台暄又繼續說道:“不過他們說的都不真,太誇張了,楊雙是壞,但沒有壞到他們說的那樣。”
聽到這句話,戰奕璿的表情才緩和了一下,有麵紗掩蓋,澹台暄看不到聖女剛才的反應。她繼續說道:“楊雙也有好的一麵啊,比如說他很孝順……”
難得澹台暄會說楊雙的好話,其實除了身上背負的仇恨,她也是個單純的女孩。而且澹台暄也不是很笨,她能感覺出楊雙是真心對她訓練續戰的。在這個固步自封,私心極重的世界裏,有楊雙大方教她截拳道,已經很難得了。雖然其中有交換的因素,但她還是感激楊雙,隻不過從不表露出來罷了。
在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聖女麵前,澹台暄不會隱藏分毫,將自己的愛與恨大膽說出來。聽著小姑娘的訴說,戰奕璿微微點頭,輕紗下精致的麵容上充滿母性般的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