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三冬暖(1 / 2)

鑒於大家都拿她當廚娘,她決定做青銅編鍾,畫了樣兒給齊家的銅器鋪子,嗯那地兒叫雋器行,器行裏接了樣兒說十月底能得,她琢磨著正好能趕上春節,到時候——辦個雲涇河第一屆春晚來玩兒?

噗……她真是閑得慌了,口袋裏有糧心不慌,於是閑得慌了。不過人來一世總要留下點兒什麼,或許春晚也不錯不是嗎,至少在八九十年代那愉悅了不少人。

當然她就吃吃喝喝,敲個銅編鍾,圍爐涮涮火鍋,烤個肉什麼的,做為一個吃貨,她感覺有壓力啊!

她這時候當然沒法兒知道,在不久的將來,會有一個更大的舞台等著她,而這場小的吃喝型春晚就是她那大舞台的小開局。

銅編鍾做好運來時,忽然聽得街上在傳,說是遠嫁他國的慧思公主要歸國了。百姓們說起慧思公主,多是記得當年慧思公主頂著壓力遠嫁沉國,百姓們說起來也是記好的,這公主一回來了,大家夥兒也不說是非,隻是記得慧思公主為東朝帶來了一段兒和平。

加之如今慧思公主據傳是刺殺了沉王,由太平院周護回朝的,百姓們就更加添了幾分敬意。當然,這公主大抵是不能再嫁了,百姓們不免要傳傳這個八卦!

“杜和,你來聽聽這聲兒對不對,我怎麼感覺悶了些呢?”杜和最近是越來越忙,忙得腳不沾地兒人不見影兒,有時候她都擔心,萬一半道兒上犯了糊塗又跑沒影兒了可怎麼辦。

可這杜和也是吉人天相,經常犯糊塗是在家裏,吃著飯吃著飯就能嘿嘿傻樂一聲叫她的名字,她現在已經是習慣成自然了。

“是悶了些,厚了,再薄一點就差不多了。海棠,這個花紋你可以這樣走紋兒,你看這雲紋再偏一分,會不會就好看一些。”杜和不出去時經常給姚海棠出主意,並且他也很讚成她做這些東西,東朝以禮樂為貴,所以這物件兒做出來,是抬身份的。

莫明地,杜和覺得姚海棠得抬一抬身份才更有利些,其實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反正就一念頭!

銅編鍾做得差不多的時候,姚海棠就上街去辦年貨,領著安豐裏外城地走,於是就看著杜和了,也知道杜和在雲涇河辦了什麼買賣。姚海棠蹭了蹭安豐,指著河麵上說:“安豐,你知不知道他在忙這些?”

用力搖頭,安豐啥也不知道:“海棠姑娘,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杜和打聽了船幫的情況,雲涇河沒有走水運,據說是船到雲涇不知向,多少船都在雲涇河上迷路了呢。”

“啊……那他還幹這個,不怕到時候虧本兒啊!”姚海棠心說回去就給杜和做個指南針,免得這孩子迷了路。

其實杜和既然辦了這事兒,就有千百分的把握,他隱約好像有過關於在雲涇河一代的行船的印象,而且他那天駕著船試過了。這才最終定了這個項目,雲涇河上如果行得船,那齊家乃至雲涇河的百姓都得好好謝謝他了,雲涇細麻如果有了水運這條路,才能真正名傳天下,而不是盛名於江南。

當杜和帶著第一支船隊拿著姚海棠的指南針去行第一趟船的時候,姚海棠很不慣於杜和的離去,好在杜和了也就走幾回,而且帶出雲涇河就回。

“安豐,你說這裏要怎麼辦,這聲兒怎麼調都不對勁啊!”姚海棠支著下頷想了很久,愣是沒法子。

“海棠姑娘,我不知道,我又不是杜和。”安豐鬱悶了,這時候才知道杜和多重要,尤其是對姚海棠,姚海棠已經習慣了什麼都問他。

“唉,我再試試,你去看看園子裏的菜,得摘的就摘掉,回頭我做成蔬菜幹,沒蔬菜的時候煮麵條用最合適了。”姚海棠說完繼續研究她的銅編鍾。

研究到半道兒上,外邊傳來一陣聲響,回頭一看杜和正笑吟吟地站在那兒:“把五音擺在三音那兒,你說怎麼能敲對!”

“啊……你終於回來了,杜和,你可不知道,這幾天我想你啊。你看院子裏的果子安豐一打就滿園子葉子,跟我似的,安豐生火吧還是一屋子的煙,嗆死我了,你回來了就好了……”姚海棠這叫一個高興,話就跟倒豆子似地往外蹦!

站在門口的杜和笑眼如醉地看著她,眼彎彎地一笑時連春風都遜色幾分:“海棠,我也想你!”

看來這會兒正抽風,要不然憑著杜和的性格不會說這樣的話兒,不過這意味著他是真的想她,這感覺……咳,真不錯!

“我更想你!”想要知道是不是真抽風了,這麼說一句準沒錯。

“我更想你!”

於是姚海棠拍了拍杜和的肩說:“杜和,你抽得真是時候,一到家門口就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