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入和園(1 / 2)

話說姚海棠的一舉一動,乃至於她現在在哪裏,她是前腳才站穩,後腳那頭就有人報給了喬致安,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姚海棠一點兒不隱瞞地報了自己的名字,所以這才更快一些,要不然她這人是沒多少人認得的。

因為春雨劍的原因,太平院裏的人對姚海棠還頗為感興趣,天下使劍之人,誰不想得一把如春雨劍一般的兵器。

得知消息後,喬致安站在太平院的一樹白茉花下許久,那株白茉花這時正散發著陣陣香氣,這是當年他入太平院時,杜敬璋種下的,白茉花的寓意為不沾不染、不昧不欺。

“公子說既然這世間人人敬畏的地方,都能夠長出不沾不染的花來,那世間何處不是淨土。”喬致安不知道一個詞,這個詞就是理想主義者,杜敬璋就是一個堅定的理想主義者,而他所帶領的太平院也漸漸地成了一個滿是理想主意者的所在。

跟隨在喬致安身邊的人並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說這麼一句話,隻是側身站著看著頭頂的白茉花說:“公子是個有妙趣之人。”

搖了搖頭,喬致安說:“他不是有妙趣,他隻是心很大,隻是卻不是野心,要是野心反而是好辦了。”

這樣的話放哪兒說都是要殺頭的,可太平院裏的人就跟沒聽見似的,一個個神色如常:“公子無意,也總會有人逼著來。”

隻見喬致安又是搖頭說:“我們都不懂他,所以沒人能逼得了他,去備馬,我到公子那兒一趟。”

“是。”

而後喬致安又仰麵看著那滿樹白茉花說:“時年,上問諸公子,諸公子所答大同小異,唯四公子言‘願有太平天下、隻求縱情山水’。”

“公子,有的是人見不得您縱情山水,也有的是人治不來這太平天下!”說完喬致安舉步走出了太平院,騎馬緩行至了杜敬璋的和園。

隻是到了和園門前時,喬致安卻忽然停住了腳步,連馬都沒有下又掉轉了頭往喬府去。

喬府裏的人一看,大晚上的喬致安來了,一個個麵麵相覷不知道怎麼處理,好在有機靈的趕緊去報了府裏的老太太和大爺、二爺。府裏的人一聽說喬致安回來了,個個神情複雜,他們真不是嫌棄喬致安,現在喬家的臉麵真真是靠他撐著,隻是大晚上來多少有點兒讓人不踏實。

而姚海棠一聽喬致安來了,別提多高興了,她心知喬致安八成是來找她來了,太平院眼線諸多,不可能連她到了自家府裏都不知道前因後果。

進得廳裏來時,喬致安先給老太太行了禮:“老太太安好,大伯父、二伯父安好。”

他這裏行來除了老太太太誰敢受他的,那兩位趕緊都側身讓過了禮,然後又虛扶了扶:“致安不必多禮,趕緊坐吧。”

這時老太太看著喬致安說:“跟你說多少回了,別夜裏來,一聽著我骨頭都軟了。”

太平院抓人就好在晚飯之後,這時人最鬆散,所以老太太才有這麼一說。

“是,隻是這回事出突然,老太太見諒。”喬致安到底也是世家裏的底子,規矩禮儀總不會遜色,雖然官高位重卻半點不見驕矜。

“到底什麼事讓你這時來,今天要是沒個好理由,我可饒不了你。”喬府裏也就老太太,應該說整個京城也就老太太會這麼和喬致安說話了,所以喬致安才會至今對這府裏還有絲兒情份。

“姚海棠!”

這三個字讓老太太臉色一頓,然後無奈地看著喬致安說:“不會是你的人吧?”

連忙搖了頭,喬致安說:“是公子的人……”

話還沒說完,老太太連忙打斷了:“這其間的曲折就不用跟我說了,人在我院兒裏,不過如果她不願意跟你走,你也不能勉強她,要不然我上皇上哪兒說去!”

其實吧,老太太以為是姚海棠自己避著,所以才把事兒扔給姚海棠,她就想留著姚海棠給自己做吃的,就算真是那位四公子的人,那她不願意也沒人能拿她怎麼著。

可是姚海棠怎麼可能不答應,喬致安一到院子裏,姚海棠就已經準備妥當了,見到喬致安時姚海棠燦燦然一笑說:“喬院長,我等你有一會兒了。”

“公子記起了自己是誰,但已經忘了你是誰。”喬致安並不多言,一句話就把現狀說破了。

“我……”這麼狗血的橋段都讓她遇上了,這叫什麼事兒,一下子姚海棠的心就亂了套,她真的沒想過會這樣,人活著可對她而言杜和至少是不存在了。

看著姚海棠這樣兒,喬致安說:“我領你去見公子吧。”

其實喬致安並不希望姚海棠留在杜敬璋身邊,因為有姚海棠在左右時,杜敬璋隻是一個很尋常的男人,並不是那位運籌帷幄、步步為營的四公子。所以在喬致安心裏,姚海棠是一個能讓杜敬璋有弱點、有軟肋的姑娘,而這恰恰是杜敬璋不能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