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堂每回的靈洞任務都是找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或許有用或許沒用,有用的且不說了,那沒用的可能隻是因為長的地方比較特殊。這一回的靈洞任務找的就是一種據蕭素說屁用都沒有的東西,那東西……準確的說是植物,一株九葉一花的草,一到九葉就開花,花隻有半個時辰,不及時采下花謝後整個植株也會跟著枯萎。
這麼神奇的東西姚海棠是沒見過,所以她還是挺感興趣的,她不僅仿古董,也對古代化石有一定的了解,對於古代奇特的植物,她還是願意一觀原樣兒的。
頭天夜裏沒來得及去看杜蘭,因為蕭素堅稱晚上出留雲居外的林子,她十成十會迷路,蕭素晚上要修煉又不得功夫陪她去。所以在靈洞任務之前,她還抽了個小空去看杜蘭,這兩人一見麵尖叫著奔向對方,可見這倆人從前的感情就不錯,跟姚海棠關係不大。
之所以姚海棠要尖叫,那是因為她真正一睜開眼開到的就是杜蘭,這姑娘她是一直當閨蜜待的,這時見了麵哪有不尖叫的道理:“小蘭,我可想你了。”
“還說想我呢,聽說你之前一直在京城,怎麼都不來看我,你這也太不地道了。要不是這次恰好都在四方堂,我看你還是不會想著來見我。”杜蘭……或者說現在應該叫連予綾,從進司珍坊起她們倆就在一塊兒,直到姚海棠出司珍坊她們都是住一個屋,在一個地方上工,做一樣兒的活,感情自然倍加深厚。
說到在京城,姚海棠遂笑道:“在京城我也去看過你的,隻是你不知道而已,那會兒怕給你帶去什麼麻煩,畢竟我是個麻煩事兒纏身的。對了,我現在是不是應該恭喜你呀,西夷公主喲,真是奇遇呀!”
瞪了姚海棠一眼,連西綾道:“有什麼好恭喜的,無非是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去,姑娘家的命運幾時由得自己做主。要不是西夷沒有繼承者,大概我會更樂意回西夷。”
女王!姚海棠睜著星星亮的眼睛,意外不已地說道:“那你以後豈不是要做西夷女王,我滴神啊……”
其實姚海棠想說:“這不是穿越女應該幹的活計嘛,看來我果然是路人甲啊!”
聽到這個連西綾有點兒不高興了,訕訕然地說道:“有兩個選擇,一是像你說的那樣,另一個是招婿為王,還說什麼要廣天下發帖為我招夫婿。海棠,你說我怎麼辦啊,我就會做點兒小東西,真讓我做這些我會發瘋的。”
“為什麼要瘋,這事兒不是挺有趣的?”至少姚海棠是這麼覺得的,西夷在她眼裏就和現代一個大型的城市差不多,這麼個小地方的女王應該不至於太難當。再加上那地方山高路險,原住的民族民風極為彪悍,哪朝哪代都沒動過心思去征服,那等於就是上了保險的。
沒風險的事兒,姚海棠向來是樂意幹的。
但是她忽然一件事兒,那就是教育,連西綾在東朝長大,受的是傳統的教育,和儒家文化裏的女訓差不多,也是以夫為天、夫死從子之類的。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連西綾就會認定這是應該的,自然而然的,哪裏像姚海棠這換了瓤的,腦子裏會不由主地把西夷女王轉換成一女市長的身份,頂多算是個省長不得了了。
隻聽得連西綾道:“可是從小先生就說,淑女以閨,守步於門,外男若見,掩麵垂首,街聞巷議,不宣於口,若入貴門,當持以守,天下諸事,隻當袖手。”
這可憐勁的,姚海棠扶著額頭說:“那你就招個夫婿為王唄,你安安生生在做王後,不也挺好的。”
“可是我有喜歡的人了,他是不可能會應允招婿為王的。”連西綾說到這裏既有些嚅嚅,又是滿臉羞澀與甜蜜。
“這才是一個爺們,靠妻子少奮鬥幾十年,小白臉才這麼幹。對了,你喜歡的人是誰啊?”姚海棠有些好奇。
於是就見連西綾羞怯怯地低了頭,眼含春水,眉目含波地小聲答道:“言公子。”
這一下姚海棠就噴出來了,看著連西綾半天才說話:“言行雲?”
連西綾沒聽出什麼不對了,這時她正小兒女著呢,哪裏聽出來:“嗯,自從你走了之後,言公子就常關照我,後來也就自然來往多了。對了,海棠,你不會怪我吧!”
怪她,姚海棠想半天覺得自己沒怪她的理由啊,於是就搖頭說道:“不怪你,為什麼要怪你,********天經地義。”
她一答完,連西綾就頗有些扭捏地說道:“你說得可真不好聽……從前你是最喜歡言公子的,我本隻想當他做尋常男子,隻是……對不起,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