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姚海棠手快腳快,哧溜一下就走遠了,等到晏嫣破口大罵時她已經在轉角特歡快地揮手走人。
等她把這事兒跟連西綾一說,連西綾就笑罵道:“你自己還說端人碗受人管,得罪了晏小姐,你小心以後在四方堂沒好日子過。”
“有師父和大師兄在,她不敢把我怎麼著,何況晏堂主也不曾偏向她。說到底,晏嫣到底是晏嫣,脾氣性格和晏大小姐半點兒不像,就相貌似了幾分,那也沒什麼可倚仗的。人那,太過囂張會遭雷劈的,雷都要劈了,你說晏堂主能可心到哪兒去,要真可心,就不會允許她嫁給賀清華。”姚海棠一條一條地分析著,當然到底了主要原因還是因為她討厭這個人,這天底下她不喜歡的人很多,可討厭的人真沒有。
她這和稀泥的脾氣都有討厭的人了,可見這人是真討厭,姚海棠通常在心裏是這麼跟自己說的,於是就愈發不喜歡晏嫣了。
“她不過是搶了你師姐喜歡的人,你犯得著嗎,不過沒關係,以後本公主罩你!”連西綾拍著姚海棠的胳膊說:“海棠,我也不走了,以後就留在四方堂,晏堂主說我的資質也是可以的,所以以後咱們還在一起。”
那好,以後她就更加泯然眾人了:“那以後四方堂又多了個器師,晏堂主的嘴得合不攏了吧。”
卻見連西綾說:“我可沒你能幹,你是器師,我可不是。不過,你既然是器師,當時坊裏為什麼要賜書還放呢,這不合理呀,器師在哪裏都是稀罕的。而且,你說春雨劍是你製的,那就更沒理由放你出來了。海棠,這裏邊兒是不是有什麼事啊!”
對這件事,姚海棠一直很疑惑,可不是一直沒答案麼,反正她就慣於想不通的事兒不想,順其自然,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也好,沒有也好,她都很淡定:“不管它,你拜哪位先生做師父,要不也來蔣先生這裏好了。”
連西綾搖頭說道:“那也得蔣先生看得上我,蔣先生不收弟子了,我做晏堂主的關門弟子,以後可要請師姐多多關照了。”
“那你麵子可大著了,晏堂主本來說不收弟子了,這不又開門把你納入門下了。”姚海棠倒是挺高興,最初見到的姑娘又和自己到一塊兒了,不說誰關照誰,至少彼此有個說話的人。
和連西綾說了好一會兒話,這才想著回留雲樓去,到留雲樓外才知道主堂的人已經把消息傳了給她,蕭素代為轉達道:“器送來了,至於出山的活兒,打下一輪開始給你安排,半個月一輪活兒,四天後你就能有事兒幹了。”
說有事兒幹,事兒還來得很快,四天後一大清早主堂就派了人來遞單子,上邊寫明了地址、聯絡人和需要啟靈的器是什麼樣的形製。一看地點,姚海棠就先暈了,隻見上邊寫著“京城淮王巷”,那地兒離太平裏就隔著一條街。
太平裏附近還能有什麼,全是王親貴族、達官貴人,姚海棠雖然知道自己這張臉沒幾個人認得,可不也是近“京”生怯麼。這還不算,活派好了就不能換不能棄,一定要完成,她還能怎麼著,隻能去。
到京城時恰逢午後時分,微雨初歇,處處一片青蔥之色,那些綠 意新嫩得讓人感覺似是春天一般。姚海棠牽著從東門進的城,東門不遠處就是天然居,她在門口站了站就趁步走上台階。
才走了兩步身邊就忽然有人驚呼了一聲:“姚姑娘。”
“安豐……”姚海棠驚喜地看著眼前的人,不由得瞪圓了雙眼,她真沒想到還能在天然居外碰上安豐。按喬致安那頭的說法,天然居是由安豐主理著,她還想著安豐現在挺難得見著呢。
“真的是你啊姚姑娘,我差點就以為自己看岔了,快快進,高掌櫃趕緊備個雅間兒,大東家來了。”安豐說著就側身引著姚海棠進去。
一抬腳進了廳裏,姚海棠就發現眾人正伸長了脖頸看過來,她小聲地道:“這什麼場麵,怎麼跟看什麼新奇物什似的。”
聽著她這話,安豐笑道:“可不是看新奇麼,眾人都知道咱們天然居的大東家是個漂亮的小姑娘,我這一說誰不得伸長脖子來看一眼啊!來來來,大家都見見,別當我誆你們,這就是我們天然居的大東家姚姑娘。”
笑著點了點頭,姚海棠心裏可沒少罵安豐學壞了:“大家吃好喝好,既然大家頭回見,這頓我請……”
這話引起滿堂的喝彩聲和掌聲,不乏有人吹著口哨的。在一片聲響中,姚海棠又小聲問安豐:“會不會太不會當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