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四儀八方台頂上出現了一團紫色的光氣,似乎是從雲天之上投照過來的一般。紫色的光籠罩著一團氤氳四散開來,在此光漸漸開始淡化後,姚海棠一口血噴了出來,賀清華早已經噴血噴到七孔流血了。
她能感覺得出來,四儀八方台不想傷害她,但這就好比兩人對砍,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了。姚海棠歎了口氣,心說:“咱本來想將來給你個風光大啟,沒想到你丫要吃了我,胃口不小啊!”
這時除了感覺到四儀八方台不願傷她之外,就剩下了一種全身都在委頓的感覺,很不舒服,像是生命論年在跳躍著過一樣,一翻就是一年一翻就是一年,能清楚地感應到生命力的流逝。
感覺非常不好,姚海棠試圖想辦法,這三年來她也沒有白修煉,至少靈力更足了,而且所學所感更多了。努力地集中精神,姚海棠腦子裏忽然想起一句話:“天地萬物,皆有靈蘊,風花雪月,草木山河……”
這話意味著空氣裏其實也是含有大量靈氣的,比如修煉最開始學的是吐納,吐故納新,用悠長的呼吸來帶動靈力在身體裏的轉換。
嚐試著收斂呼吸,慢慢地調整心神進入平時打坐修煉時常有的狀態,就像最開始一樣,那時候氣海裏是沒有靈氣的。經過一點點的吐納,一點點的運轉周天,靈氣漸漸地有了。
不過這樣的靈氣並不足以支撐四儀八方台龐大的需求,姚海棠想能不能和四儀八方台溝通溝通:“你慢慢來,我也慢慢幫你,既然不願意傷害我就緩下來,這樣你能重新具有活力靈氣,我也不至於損命耗神。”
這四儀八方台不愧是國器,居然還真能回應她,雖然不是她自己製的器,但卻也能進行溝通。關鍵是,居然溝通得比她自己製的器還要好,如果說她製的器還停留在粗淺的溝通上,那麼四儀八方台就好比是有了靈魂,可以進行很流暢的溝通,不粗糙、不模糊。
當四儀八方台漸漸收緩了吸收的速度時,姚海棠長長地鬆了一口氣,發現四儀八方台這時隻有非常微弱的靈力吸取。比起剛才來,就像是傾盆大雨和牛毛細雨的區別。
她的一舉一動都被不遠處一個人納入了視線裏,原本急匆匆趕的腳步停了下來,隱在樹葉之間仔細看了兩眼後似乎有些疑惑:“慢下來了?”
“不但慢下來了,海棠還開始行周天聚靈氣了,這……也能行?”樹葉間隱著的不是別人,正是很久不見了人影的蔣先生。
“師父,海棠沒事了嗎?”蕭素問道。
“沒事了,一邊汲取天地靈氣,一邊補充給四儀八方台,這也虧她想得出來。”不再蹦字兒的蔣先生顯得比從前精神,雖然瘦了,但看雙眼看起來神采飛揚的好不懾人。
鬆了口氣,蕭素也站到了樹葉子裏,然後抬眼看著四儀八方台那邊。兩師徒這時正坐在一棵高樹上,這才有了足以看到四儀八方台頂的高度。
“不過她放慢了速度,光是這樣拖著也不是辦法,她總不能不吃不喝,她可是一頓不吃都會喊餓死人了的。這樣下去得要百八十天吧。”蕭素覺得這個得好好操心一下。
隻見蔣先生點了點頭,說道:“我來想辦法,你現在立刻去給四公子送信兒,現在北邊戰事初平,正在囤兵轉兵,這時候他可以回來。”
疑惑地皺眉,蕭素說:“不是說不能回嗎?”
“屁話,自己的媳婦兒小命都快被人玩沒了,還不能回。別的士兵都能回來探親,他三年不回來一趟能說得過去嗎?隻剩下最後的一場戰了,那不是秋後才打嗎,讓他回來!”蔣先生其實並不關心戰事,他更關心自己的徒弟受了委屈,那些讓自己徒弟受委屈的人都欠收拾。
其實蔣先生氣兒不怎麼順,在南塘夫人那兒基本沒落什麼好,那就算了,回頭一打聽,猛然聽自個兒徒弟折騰成了這樣兒,蔣先生不高興了。他的徒弟他都舍不得欺負,卻被別人欺負了去,他心裏不痛快!
看了蔣先生一眼,蕭素說:“師父,你話變多了……”
“趕緊去,這信你去送,不要假手別人。太平院那邊有喬致安控製,依著那個人的脾氣,他不會讓任何人打擾到杜敬璋收割最後的勝利果實,所以他不會派人去送信。至於皇帝,那兩份詔書別人不知道,玉山先生算個卦就知道了!”蔣先生這時心裏多在想,怪不得玉山先生不敢來京城,皇帝的秘密他卜個卦就知道了,誰不得防著他啊。